柳长泽沉邃不羁的眼,一直打量着李云赋,闻此言低声咬了句:“雕虫小技。”
还不是靠人指点。
刑部侍郎拱手言:“判案岂能听信一面之词,臣请宋阁老过堂分说。”
御史大夫奏言:“侍郎在刑部呆了十多年,怎么连传证顺序都不记得了,臣请审工部传信之人!”
承明帝发下一签。
水司部员外郎被带了上来,他头发乱糟糟的,精神颓然的样子,一见到圣上亲审,畏缩的抖了起来。
承明帝问他:“此地是你故里?”
“是。”
承明帝问:“你亲眼见过吗?”
他说:“见过……此地有窄小峡口,而后途径鱼嘴地形,属浑然天成之绝处,可用以四六分流……免除水患!”
大理正眸光一闪,指着他说:“那黄沙泛滥如何治?”
承明帝一木重拍,震耳欲聋。
满堂不敢言语。
大理正陡然下跪请罪:“臣一时心急,见他话语含糊,恐他在圣上面前信口雌黄,才忍不住逼问……请圣上恕罪!”
承明帝攥紧了手,三司会审,少一个都不公正。
承明帝说:“继续!”
水司部员外郎抖声说:“黄沙……黄沙泛滥,便……”
员外郎突然倒在了堂上,口中有鲜血流出。刑部有人上前查看说:“嫌犯已咬舌自尽,畏罪而亡。”
第49章 御史
承明帝冷言:“是畏罪而亡,还是死无对证!”
柳家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公然在朕的面前下此黑手。
承明帝压住火,表面平和的说:“宣工部侍郎过审。”
蒋图一来看到死去的员外郎愣了愣,不是说翻供,怎么死了……
柳长泽微不可见的扬了下嘴角。
他信都传了一个,又何妨在多一个。
死人,才是最说不清的东西。
承明帝脸如铁般生硬,目光划过方才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一把拍下惊木说:“朕看谁还敢在多口舌。”
像是在警醒之前大理寺提醒员外郎“黄河”一事。
“蒋侍郎,工部终稿是否由你所审?”
蒋图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