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清晨,大夫敲了敲门,“世子,药已经熬好了。”
屋内没有声音,他犹豫了片刻推开了门,便看见褚修衍似乎依靠着床栏睡着的,此时听见声音也睁开了眼睛。
“还请世子恕罪,老夫在外没听见声响,担心发生意外这才——”
“无妨。”褚修衍的声音沙哑,透露出了些许疲惫,他伸出了手,“药端过来吧。”
“唉唉。”徐大夫连忙低着头端着药碗呈了上去。
褚修衍还穿着昨日换上的宽袍,往日的他最喜干净,一身衣裳觉穿不到第二日,如今却为了楚闻霖彻夜相守,衣冠不更。徐大夫出去的时候,还不禁感叹褚修衍对楚闻霖的情谊竟这般的深厚。
褚修衍一只手臂环着楚闻霖的腰,单手将他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端着碗边往他嘴边倾斜。
可是无意识的人怎么会自己吞咽,楚闻霖甚至牙齿都张不开,褚修衍捏着他的两颊,却只能让他张开一小口,最后药汤还是只能顺着他的唇边向下流去,浸湿了中衣。
褚修衍动作停了下来,缓缓端起药碗,顺着边沿喝入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褚修衍神情却未变分毫。
他低下头顶开楚闻霖的牙关,小巧的舌尖压着他的下齿,将药送了进去,舌尖不经意滑过楚闻霖的,湿软而温暖。
一碗药喂完,两人的衣服上都是药的痕迹,空气中也漂浮着淡淡的草药苦味。
褚修衍抵着楚闻霖的额头,轻轻吻着他的唇边的水渍,神情低沉。
——
严边宗在营帐内踱步着,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严郁风还跪在他的面前,但是额头上的伤却已经处理了。
外面的看守掀起帐帘,只见下崖寻找褚修衍的人回来了。
“如何,找到褚修衍没有?”严边宗一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低沉着声音问道。
为首的一人已经浑身湿透,盔甲止不住的朝地上落下水滴。
他摇了摇头,跪了下去,“微臣该死,微臣带领的人马还未找见褚世子。”
严边宗不禁怒从心起,“连个死人都找不到,朕要你有何用!”
“皇上,崖下水流湍急,若是落入水中,恐怕已经被带到了下游,不好查找。我们带去的人也已经有三人落入水中被急流冲走。”
“你们确定周围没有他的踪迹?”
“没有,方圆几里我们都派人仔细搜过了。”
帐外去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