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生怕有什么变故,连查也不查,就准备将风凝赐死了。
他的得意更加明显,带着一种“你们谁都没有料到吧”的自得,亲手将冕旒解下,右手拿了:“至于孤,老师犯下如此重罪,孤也难辞其咎。等老师驾鹤之后,孤自然会发罪己诏,向天下人反思自己的过错。”
风凝:……
不得不说,殷郊有一点是比他老爹好的,就是该厚脸皮的时候,比谁都厚。
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随着冕旒发出的哗哗声响起。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内侍便往珠帘之后跑去——等一会儿转过来的时候,手中就已经端了盘子,盘子上放着小小的,精致的酒杯,杯中盛满了清酒。
那内侍夹着腿走到了风凝的面前,一边动作尊敬,一边语言又毫不客气:"大王给丞相两个选择,一个是丞相自己喝下去,以全了咱们的体面。一个是奴帮丞相喝下去,不过奴这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伤着了丞相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官员都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
而闻仲,即使和风凝没有几分交情,此时也怒色上脸。从风凝的方向看过去,依稀见到他的手按上了随身的宝剑,刚刚往前跨了几步……就被站在一边的比干拦住了。
比干也黑着脸,示意他看看站在上首的殷郊。
风凝想:闻仲大概是在因为这侍从的态度而生气。
他是在殷郊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侍从,从宫中一步一步爬上去,比谁都谨慎小心,也比谁都周全体面。当初殷郊落魄的时候,身为太子弯不下腰来,是这内侍见谁都说尽好话。如今殷郊登上王位,连这曾经的周全人,都敢在风凝面前耀武扬威。
可见,德不配位真的是原罪。
这内侍的嚣张不过是仗着殷郊罢了。他见风凝久久不动,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风凝也不再和这侍从计较——毕竟被狗咬了,大部分人都是找这狗的主人谈事儿,而不是直接对着这狗咬回去。她笑了一笑,直接看向了站在上方的殷郊,手上挂着的铁链哗哗作响:“大王真的如此待我?”
殷郊垂泪:“若老师不做这些事情,我定然待老师如亲母。”
风凝不知道怎么的,这带着怨怼的表情就维持不下去了——待老师如亲母,是欺负老师不知道你亲母如今是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