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了这个状似癫狂的男人,和他发出来的噪音以外,没有另外的声音。
诡异极了。
冷白色的手指捏起了床头一把水果刀,冷如寒冰的眸色盯着刀锋。
靳凉疏一身的戾气,却被极低的气压压抑着。
病床上的男人蹬圆了眼睛。
靳凉疏,我怎么样都是你叔叔,哪怕我之前对你以及对你母亲不那么友善,但靳氏集团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靳天明也功不可没!
唰的一声。
那把刀插在了枕头上,锋利的刀锋没入枕套,贴着靳天明的耳朵,也切断了靳天明的话。
靳凉疏缓缓拖着刀,刀锋所过之处翻起了一片鸭绒。
你不配提她。
不提,不提,把刀拿开靳天明盯着刀锋眼睛里有一丝诡异的光芒,别忘了你小时候,都是我带的你啊
靳凉疏眼睛眯了眯,抽出了刀,一把插在靳天明头顶病历卡上。
闭上你的脏嘴。
靳天明大概是精神有一定问题,眼睛里有狂热和神经质。
他头发散乱,伸着脖子,满面狰狞,我也看清楚了,你小子心硬,我说什么你都不可能放了我,在你眼里我是恶魔对吧?那来啊,你杀了我啊,杀了我这个恶魔,然后你就是真正的恶魔。
靳凉疏的眼睛眯了眯。
靳天明立刻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目露凶光,你他妈的狗崽子,我当时为什么不掐死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我对外树立正面形象的打出的牌,你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靳总吗,你那个妈就高贵了吗?!
靳凉疏一把掐住了靳天明的脖子,仪器立刻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垫着刺耳的滴滴声,靳凉疏脸上冷静的面具像是冰层碎开了一道裂缝,里面脆弱、不甘、痛苦、不安,以及滔天的怒意,都从这缝隙里透露了出来。
呵呵呵,靳总啊,我高高在上的靳总啊,用了那么多肮脏的手段现在你终于是高高在上的靳总了靳天明被掐得几乎要倒不过气来,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别人没见过你这样吧,我可是见过,哈哈记得你小时候我教你的吗?
雏鹰有飞的本能,但是掰折了它的翅膀,他就不能飞,所以雏鹰就不是雏鹰,到底是家雀,嗬嗬
靳凉疏眼睛里的神色逐渐暗了下去,暗沉的浓墨攀上眼底,淹没了激动的情绪。
脊背紧绷的状态让他整个人像是冰霜覆盖的利刃,拉满了力道,随时出鞘就要见血封喉。
也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穿着校服推开别墅大门,手里捧着奖状。
在玄关的穿衣镜里,看见了自己瞪大的双眼,以及自己眼睛里的厌恶与痛恨。
说起来,那身校服似乎和今天星如雨身上穿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