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却看不出真假,想了想,问:“你的钱呢?”
易潇理直气壮:“花光了。”
“……”林岫无言以对,又想了想,“那你什么时候还我?”
易潇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我看你应该还不打算回家去,这样,你还想去哪里历练?我同你一道去,路上挣的钱都给你,什么时候还清我什么时候离开,你看行不行?”
林岫闻言,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反应了一下,终于回过味儿来,道:“我为何要带你?”
易潇干脆躺了下去,单手撑着脑袋,笑道:“因为你好看啊。”
林岫耳根泛起一层薄红,斥道:“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易潇口头投降:“好好好,是我错了。但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我觉得我也还可以,没有那么一无是处吧,你不要这么嫌弃我嘛。”
林岫下意识地澄清道:“我并未嫌弃……”
“你”字还没出口,易潇便欢呼一声:“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林岫知道自己再次上当,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然而拒绝的话,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易潇心想,可真是一个面冷心软的小郎君啊。
于是接下来三天,易潇便在村长的见证下,给了赵三叔夫妇一些钱,把赵七送进了镇上一个私塾。那私塾比较特殊,学生吃住都在私塾里,相对而言,比其他地方更妥当。
安顿好赵七后,易潇便和林岫上路了。
两人分别骑了一匹马,易潇握着缰绳,听着蹄声橐橐,感受着清晨凉爽的山风,道:“其实我本来也该出去走走了。”
林岫:“嗯?”
“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或者觉得占了我便宜。”易潇眯了眯眼睛,“倒是我,应该感谢你。”
林岫有种心事被看穿的尴尬,嘴硬道:“我并没有……”
易潇宽容地说:“好的,你没有。”
林岫顿觉与此人说话就是一种错误。
路边山坡上有一丛花开得极好,花枝探了下来,易潇随手折下一朵,放在马的耳朵边,说:“我先前一直在想,要怎么安顿他才好,幸好你来了。”
林岫想起几天前两人打的势均力敌的那一架,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确是天资出众,留在那里,实属埋没。”
易潇笑了起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吧?”
林岫噎了一下:“我并无此意。”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