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棠眨了眨眼睛,骄矜的气势渐渐在他身上复苏,鬼王大人一把撩开自己的裤腿,露出鲜血淋漓的脚丫子,“沈晏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我怎么躲?脚快废了都,真当我是铁打的啊!”
深可见骨的伤口刺得沈晏目光一闪,他微微皱起眉,问:“除了脚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师挽棠冷笑一声:“切,除了这个我自己没站稳作出来的伤口,那王八犊子还能伤到我哪里?”
沈晏不赞同又有些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弯腰蹲下,仔细检查片刻,确定没有刺穿经脉。他站起身来,稍稍犹豫了一下,果断伸出手,揽住了师挽棠的腰肢。
“草草草草草!沈晏你怎么耍流氓呢!”
鬼王大人悬着一只脚,耳根子通红,色厉内荏地怒斥道;“禽兽!”
“……”沈晏试图解释,“我只是想抱你过去……”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沈晏难以言喻地瞧了他片刻,终于自暴自弃,一手卡住他的腿窝将人整个打横抱起,一边走一边附和:“是啊,鬼王大人貌美如花,这便宜不占真是可惜了。”
师挽棠猛地抬手捂住脸,严肃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沈晏都懒得反驳他,自然也就错过了他蔓延到脖颈的红晕,师挽棠觉得自己耳根子快要烧起来了,脸上也仿若起火一般,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沈晏的怀抱与他这个人截然不同,舒适得像是冬日里置身熨帖柔软的被窝,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冷檀味,凉凉沁沁的,有种古雅的大气感,师挽棠第一次觉得,男子熏香倒也没有那么令人不适,沈晏这样淡淡的味道就刚好。
沈晏抱着他走进医馆,面对着药童和大夫怪异的目光,师挽棠过了脸红心跳的那一阵,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他扯了扯沈晏的衣领,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小小声地道:“打个商量……你把我放下来呗。”
药童正在拿药,沈晏就这样笔直地抱着他站在柜台面前,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为何?”
“你这样抱着我很没有面子的。”
沈晏:“那你要自己走吗?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