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执意追问呢,谁都有过去,勾起他的难过往事,又是何必呢?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
岑延轻轻出声,打断他的安慰:“那个人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最”,没有“之一”。
果然如此。
不意外,但有些难过。
顾临川默默的点头:“知道了。”
“我从小没有家,没有亲人,在外面四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被人打骂是常有的。”岑延不紧不慢的陈述着往事,语气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而自己只是旁观者,“是他救了我,给我好的生活,让我读书,才有今天的我。”
猜测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亲口所说的残酷。
岑延:“后来他离开了,没再回来。”
寥寥几句,足够顾临川勾勒出故事原貌。
经济发展的很快,熙攘繁华的城市美好而充满希望,但再灿烂的阳光也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
顾临川不是小孩,早已不相信乌托邦。
眼前的人只是冷漠一些,对大部分人和事情不感兴趣,他所会的所懂的,待人接物的一言一行,让人无法将他跟“流浪儿”这种本就象征悲惨的名词联系到一起。
好心的随手救治,很难带来这种改变。
需要付出很多心血精力,以及真正的关爱。
顾临川下意识抓住岑延手,立刻被紧紧握住:“你想他吗?”
“想。”答的毫不犹豫,“他说过有一天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顾临川笑了笑,但只是短暂的一闪而过。
那个人,对岑延而言,大概是父亲一般的角色,给予第二次生命,让他有了全新的人生,必然是最最重要的人。
自己的不爽显得有丝可笑。
他没有继续追问,悄无声息的将话题转移到了买菜的事上:“你想吃什么菜?”
“你说带我去吃面。”
岑延心情似乎也晴朗了起来,话音沾着笑意。
差点气忘了。
于是两人打了个回马枪到马路上,打车直奔日曜路。
受芮黯邀约过来的那天他通过地图查看日曜路地形,发现日曜路18号的面馆评价非常高,停职休假后老板却恰好关门回老家,前几天重新开门,就想着带岑延来吃一次,他们都喜欢吃面。
赶到面馆时早已过了饭点,店里只有零星几个顾客,老板正在柜台后算账,听到门开的声音当即抬头:“欢迎光临……哎呦帅哥你又来了啊,好几个月没来,我还以你到外地去了呢。”
顾临川吃惊不已,就听岑延礼貌寒暄:“最近有点事。”
“哈哈哈我那侄女和她同学每回都问你什么时候再来,还怪我没给你拍照。”老板乐呵呵的亲自过来招待他们,“还是老样子吗?这位呢?”
顾临川还沉浸在惊愕中:“呃……”
“跟我一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