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唇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弯,“朕可是个废人,带着朕很麻烦的。”
段云深说到这里,涂药的手一顿,煞有介事道:“这个臣妾刚刚考虑过了。”
不,是各大宫廷剧的编剧们考虑过了,段云深只需要沿用套路!
段云深:“我们可以找运出宫的棺材。陛下腿脚不便,容易暴露,就委屈陛下先在棺材里藏身,臣妾打扮成侍卫的模样,然后委托项统领安排一下,浑水摸鱼,就可以出宫。”
景铄:“……”
自己在棺材里藏身???
段云深:“刚刚那个侍卫就刚刚好,时间对得上。让项统领杀他的替身的时候把地点放到宫里来,运尸体的时候咱们正好顺便。”
走出老远的方游打了一个喷嚏。
景铄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爱妃,似乎很想扒开爱妃的脑袋瓜看看他里面装的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段云深滔滔不绝地敲定着细节问题,说完发现景铄半天没回应了,这时候抬头看景铄,就发现景铄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
段云深:?
景铄很克制,很给面子:“爱妃不必在意朕,出宫之后呢?”
段云深:“咱们提前带点金银玉石出去,出宫走远一点变卖掉,用来做本钱。陛下要是有经商头脑咱们就做小本买卖,要是没有就找个地方盘点田地,养两只狗一只猫——嗯,再养点鸡,这样咱们可以吃鸡蛋,臣妾白天可以出去种田。”
陛下可以在家里织布。
——这句话段云深没敢说。
景铄原本是用一种听着好玩儿的心情在听自己的爱妃胡扯,这时候听着听着,居然隐约有几分向往起来。
两只狗一只猫,养点鸡种点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景铄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段云深这时候已经把景铄的手收拾妥当了,“没有了,然后我们就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就老死了。”
景铄微笑,“听着倒也不错。”
段云深心道,种田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错。
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维护我的份儿上,我种田也不是不可以。
景铄:“可惜我们不能出宫。”
段云深:“??”
为什么,不出宫等着那老妖婆把我们扒皮放血么?
景铄:“私自出宫不像爱妃计划的那般容易,而且真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如爱妃想的那般轻松悠闲。”
段云深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景铄:“江南去年洪水,民不聊生。赋税苛重,横征暴敛。南渝国……爱妃的母国,爱妃自然是清楚的,可不□□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燃战火。”
段云深一愣,他在宫里每天就操心怎么续命了,这些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景铄:“爱妃还是和朕留在这里宫里好。”
段云深:“……”
段云深特别想问,你不是暴君么,怎么还知道民生和赋税,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