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没有错,你猜得也没有错,确实那个阵底下是图梭,不过石像……”

帘子忽然被大力扯开,“你们家长都是教你们来别人家享受的?我的炉子不要电?煮开水不要柴火?没事干就给我滚!”

破口大骂完,暴躁的老先生剜了一眼,又大力捞开帘子进去了。

纪湫和祝桑被吼懵了,而商皑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脸风平浪静。

半晌,商皑发言:“喊你们进去干活。”

纪湫和祝桑当下来不及怀疑,跌跌撞撞,你推我挤就忙着追了进去。

商皑叹了口气。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因为家里有个同样暴力倾向的爷爷。

纪湫看上去一脸无所谓,但当她真正看到了曙光,却又比所有人都跑得快,就连一腔热血的祝桑都被远远甩在后面。

商皑若有所思笑了下,将手换了面烤火。

纪湫进了帘子,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间地下室。

黑黢黢的地窖,满是灰尘。

汪老先生坐在凳子上,正在制作乐器。

屋内只有一个苟延残喘的白炽灯照明,光线十分微弱。

商皑不紧不慢跟上来的时候,看见纪湫和祝桑呆呆立在原地。

在这阴晴不定的老人面前,多少显得有点紧张。

祝桑开口,“汪老师,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汪老先生头也不抬,充耳不闻。

借着光亮,眼见着他满是褶皱的蜡黄面孔更多了几分阴沉,不耐烦的火气喷薄欲出。

祝桑被这不善脸色斥退。

纪湫代替吃瘪的祝桑上阵,上前选了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恭敬蹲下,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后辈模样,“老先生,这是什么材质的,都没见过。”

试图缓和老先生对陌生人的敌意是一回事,当下她确也好奇这一颗颗镶嵌在木头里的东西。

汪老先生动作未停,却总算开了口,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屑。

“骨头都没见过?”

老先生轻描淡写一句话,对于在场三人而言,却如同惊雷。

纪湫下意识就想起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以及孟老板口中的“古战场”。

她满脸是笑,却一下子重心一挪,直接从蹲姿落地,其过程相当自然。

别问,问就是腿有点软。

老先生全然不知,专心地拿着磨砂纸把“都塔尔”上的骨头颗粒磨平。

“不识货,这是天然的骨头,发黑发黄在正常不过。来,把这根给我切下,弄成米粒大小的立方体,就像我手上的这样。”

老先生头也没抬,只用下巴指了指对面案台。

那上面摆放着一根处理过的骨头。

因为已经切割成一块块的,所以分不清是那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