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几下,“两三天的样子。”他逐渐笑开来,“你丈夫伤势恢复得还算不错,刚好可以休养几天,等到时候有点精神了再出发。”

纪湫先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忽然上了脸。

那个“丈夫”被医生咬得很清楚,当着商皑的面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让纪湫就好似被什么烫到,慵慵懒懒的样子一下子变得端正。

她没敢去看商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不知商皑有没有注意到纪湫微妙的变化,但显然医生老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于是便有了下面的话。

“而且你也好几天没合眼了,你丈夫醒了,刚好你也可以放心休息一下了。”

医生老伯满脸欣慰地看了看纪湫,又看了看商皑。

商皑微笑着朝老伯点了点头,礼貌得体地表示感谢。

纪湫被老伯无心的几句话冲击得头顶正冒热气,抬头看老伯要走,想也没想就要跟出去,“我还有药草没给您。”

没想到老伯直接把她赶了回去,态度十分不留情,“我不要你弄。”

说着把帘子外面的木门也给压了过来,艰难地磨着地板闭合上,牵动着整个屋子都在抖。

纪湫赫然愣住,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是双重阻挡。

厚重的布料摇晃几下,归于平静。

外面的鸡鸣狗吠也都已经听不见了。

屋子里一片静悄悄。

走钟声、电流音……以及,后背的注视感。

有如芒刺细细扎来,纪湫的后脖子慢慢生出几片细小的颗粒。

她不知为何感到紧张无所适从。

原本已经打算调整笑容,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面对,然而刚要转过身,就听见商皑开口,她就又瞬间毛骨悚然,就差跳脚。

纪湫抿着唇,圆圆的眼睛把他望着,面颊有些红粉,背在后面的手隐约可见到几分拧巴,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商皑审视几下,眯了眯眼,就知道她肯定没注意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于是就又重复了一遍。

“到我身边来。”

纪湫有些犹豫。

商皑就咳了几声,好几次尝试说话,却都被咳嗽打断。

生病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就只是想好好说话而已。

纪湫看他这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样子,害怕他才醒不久就又给咳得背过气去,就过去给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