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皑喉结滚了滚,神色不太自然地撇开,有些别扭地答了句,“没什么。”
说着伸手接过纪湫的水壶,后来又发现自己步骤错了,就又准备把水壶放下去拿她手里的药片。
车胎碾过一块大石头,整个车后座剧烈地摇晃几下,水壶泼出大片水来,商皑再没法把水壶放下,只好抓在手里。
纪湫看他准备要抬那只伤臂,连忙制止。
然后她就用某种无语的表情审视着他,略带命令口吻,“张嘴。”
商皑犹豫几下,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车厢里漆黑一片,纪湫看他拘束地微微张开半分,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嘴巴再张大点。”
商皑流露出几分荒谬,正要说什么,纪湫忽然把手捂过来,药片就这样被强行塞了进去。
喂进去之后,纪湫就退了半身。
商皑却像是丢了魂儿似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也不说话,药片在口中化出苦味也浑然不觉。
直到纪湫哭笑不得地提醒他,“喝水啊大哥。”
商皑这才迟钝地低下头,喝了一口。
药片几乎都已经化完了,清水只是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吞咽的时候,商皑脑子都是乱的。
大概是这一场病下来,把他的智商烧掉了不少。
车上的旅行很是艰苦。
商皑尚在病中,车上摇摇晃晃,让他晕得难受。
他忍耐力极好,皱着眉闭目敛神,一路上把身体的痛苦憋了八分。
纪湫看他额头冒汗,过去问他,他只道自己是热的。
车厢中闷是真的,纪湫也热的难受。
直到车抵达镇子前面的关卡,商皑一下来,走了个蛇形步,抱着大树阵阵干呕。
他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泡过药片苦不堪言。
抵达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几小时,此刻天已经黑透了,时针指向两点。
通过这位送货的大哥,纪湫和商皑见到了镇子关卡的领队。
等了一段时间,几个人过来带着他俩到了河边的营帐里,一个高头大汉坐在长桌前,目光如鹰锐利。
纪湫和商皑一进去,就被极度恶狠和警备的目光审视了个遍。
过了会,那人才挑着浓眉,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身侧的翻译开口,“听说你们想进镇子,要干什么?”
纪湫早就打好腹稿,“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进城只是要联系家人,还请您通融一下。您要什么我们都能给您,只要您让我们进城。”
领队打量着这两人。
这二人虽然衣衫脏乱,但不难看出良好的素养和气度,显然不可能是当地人。他方才还在好奇这两个亚洲人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