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望着商皑,良久后摇了摇头,大概是原本想说,但到底还是戒备着没有说出口。

她不再留意商皑的表情,在车里麻木地合上了眼。

夏树也没想到当时闵玉也会在射击场里。

揣摩了一会,回过神来,将车门关上,拍了拍商皑的肩,叮嘱一句,“走了。”

就跑去驾驶室。

商皑没有理会夏树,神色沉沉地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影。

回到别墅,纪湫连忙洗了个热水澡。

喜娜敲门说感冒药放在桌台的时候,纪湫还在回想刚刚发生在更衣室的事情。

闵玉这事情,她终归还是始料未及,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这人狡诈得就像只狐狸,比起孟兰宴的残暴,闵玉两面三刀,绵里藏针,阴险更甚。

纪湫当时实际上是有看到闵玉的。

只是那时海水迷了眼睛,上一层的露台上那道人影模模糊糊,她并不确定,可闵玉今天来找她,反而更像是印证了这份怀疑。

闵玉只是害怕她揭穿他和Helen密谋的事情,但实际上纪湫知道闵玉这个秘密时,并非在落水那一刻。

上船第一日,闵玉于泳池边会见Belinda,她看到了。

后来Belinda现出原形,闵玉和Helen的合作的事实自然就在纪湫心头清晰起来。

到底是按兵不动,还是主动出击,纪湫一时半会还拿不准主意。

她泡得晕乎乎地起身走下浴缸,披了一件浴袍就出去了。

正往梳妆台坐下,就听到“啪嗒”一声清脆声响。

她机警地往后一瞧,正看见斜后方的窗户闭合的瞬间。

而那窗户底下,正有个人。

商皑长身落地,尚且还跪着半膝,伤口牵扯出剧痛,一时未能起身。

纪湫惊吓过后正要生气,又看他低头咬白了唇,转怒为忧,过去扶他,“你怎么回事。”

商皑轻轻搀着纪湫起身,坐在床沿,“我没事。”

纪湫打量着他来时的那扇窗,“你怎么从那里进来?屋子里有监控,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压低了声音。

虽然夏树说过她的卧室没有监控,但总归还是小心为上。

商皑道:“我从下面洗手间翻上来的。你放心,他发现不了我。”

纪湫的窗外长着棵小树,还算茂盛,虽也不算是完全的盲区,在天色灰暗的时候,人动作快点,姑且能瞒过几刻。

而且孟兰宴也总归不可能无时无刻地守着监控看。

纪湫没他这么有冒险精神,立场很坚定地告诉他,“那也不行。”说着脸色又有些不悦地向后靠在台子边,“除非你今天有天大的事情要来找我,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