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里了,忽然却填不出个合适的词儿了。

商皑将手撑在膝盖上,倾身从下方抬眸打量她,“否则什么?”

纪湫拉长呼吸,“把窗户焊死。”

商皑以为会听到什么恶狠狠的说辞,没想到会是这么有趣的答案。

他低头轻笑了下,眼中总算拨云见日。

“也正好。”商皑站起身,慢悠悠地往纪湫走过去,“把窗户焊死,我今后就从大门进来,明目张胆地进你房间,不怕他孟兰宴知道。”

纪湫正觉荒唐,身子刚直了半分,商皑不紧不慢地上前两步,反将她最后的落脚地占据。

她后腰紧紧贴在梳妆台上,脚尖绷直,几乎悬空,一只手撑在台面上,勉强稳住身形。

“你有病吗。”纪湫紧张地控诉着他的胆大妄为,额头冒出薄汗,紧张着外面的监视,不停地催促着商皑离开。

商皑却似乎浑不在意,大掌上去扶住她的腰,五指轻轻一收,就将她扣住。

纪湫正觉不对,就已经轻易动弹不得,下一秒右领微紧,那松垮的浴袍就被他脱下小半截。

凉凉的风刺的她浑身战栗,惊怒地看他,“你……!”

大概生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又看他眼睛蓦然一冷。

纪湫白皙的手臂上残留着三处青紫色的指头印记。

商皑牙关点点地收紧,“果然。”

纪湫抿了抿唇,看着别处,把衣领从他手中夺回,又把他往外推了下,跳下台面,背对着他重新绑了浴袍。

“除此之外,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纪湫语调平平,尾音微扬,略带轻讽,“射击场里面要刷卡进去,谁在里面都有记录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就查到他头上去,他除了吓唬吓唬人,哪里还敢真的对我做什么。”

她说得不以为意,听起来倒真不像回事。

比起自私地在商皑这里寻找慰藉,她更怕激怒商皑。

如今纪湫也慢慢开始了解商皑,这个人做事很冷静,但也特别心狠不要命,就怕他因此往偏锋上算计,做出些极端的事,吓得他们这群惜命的凡夫俗子晚上睡不好觉。

她内心正处处惶惶不安,忽然背后一热,商皑胸膛贴了过来,双臂把她圈在了怀中,掌心包裹住她忐忑绞握在腹前的手。

他暖热的气息裹着低哑的嗓音,像羽毛尖似地挠红了纪湫耳尖。

“以后别带他出去了,带我。”

纪湫刚才还发凉,现在却由内而外,由外而内地到处窜热气。

“我、我们有正事要说。”她表现得十分郑重其事。

耳边却轻飘飘响起一个反问,“所以呢?”

纪湫侧过头去,却正撞上他漆黑的眼睛。

他望得深,望得紧,瞳色里像是亮着灼目的光,刺的纪湫眼睛一疼,往下挪开。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