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纪骁想纪湫大概已经看透一切,于是哭丧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这次我真不是有意的。”纪骁嘟囔着,“当时我急着出去,才拿他的牙刷洗了鞋……但是!我之后有给他弄干净!”

纪湫眼睛眯起来。

纪骁越发胆战心惊,“大不了让他换一把牙刷嘛,反正我也缺一把刷马桶的刷子。”

纪湫:“怎么又跟马桶扯上关系了?”

纪骁瘪着嘴忽然不说话了。

纪湫恍然大悟,“没事,反正他牙刷都刷过马桶了,刷个鞋又有什么。”

纪骁深以为然,也如释重负:“对对对。”

刚点了两下头,忽然间就听见“啪嗒”一声,纪湫把杂志砸在茶几上,“对你个头啊!商皑现在干嘛呢。”

纪骁:“正看书。”完了谨慎地补充一句,“估计待会就得刷牙了,我要去提醒他吗?”

这次纪湫的别墅里地下室有闲置的房间,商皑、纪骁和夏树三个人各有十平米大小的独立宿舍。

他们仨现在也是亲切的邻居了。

纪湫深吸一口气,“把商皑叫过来。”

纪骁闻言本来又走了,想到什么又忽然回过身来,趴着墙根唠唠叨叨,“我这么做不为别的,是因为他没保护好你,让你差点回不来了,才生气要报复他……”

纪湫眉毛一横。

纪骁语速加快,在逃跑之前一口气说完,“我的意思是他到时候如果告了我更多的状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就是想让你先做个心理准备,我说这次真的说完了,好了我走了。”

哦豁,还做了不止一件。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纪骁这么鸡贼。

纪湫本来是想下来发呆酝酿瞌睡的,结果被纪骁这么一闹,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更清醒了。

纪骁去了好半天也没回来。

纪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午夜过去十分钟。

外面黑漆漆,静悄悄,仍有探照灯来回地扫。

因为周围实在太静,甚至能感到身边环绕着一股滋滋啦啦的电磁音。

纪湫望着偌大的客厅,忽觉胸闷气短,左边心脏突突直跳,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让她打了个冷战。

但很快,纪湫就觉得这种顾虑显然有些多余。

屋子外面三道岗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屋子里面又有四个大活人看着,再不济,还有孟兰宴在这里上上下下装满的监控。

纪湫自嘲疑神疑鬼。

然而正当她搓了两下手臂,动作忽然一停。

只见斜前方飞快地闪过一道黑影。

她瞳孔骤缩,正要高声喊人,后脖颈爬上丝丝凉意,刀光在眼前晃了晃。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纪湫身后,甩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她侧颈去。

纪湫倒吸了口凉气,心瞬间坠进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