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攥紧了拳头,开始专心致志地回忆原书中有关描写决战的细节。

她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复原,一则看得太久,很可能有记忆空白,二则她记得当时自己冲着感情去看,跳订了不少剧情。

不知不觉,车已停到了峡谷前端的工厂。

透过层层岗哨,仍旧能隐约看见植被后面的灰褐色建筑。

纪湫透过车窗看了好一会,半垂着眼帘靠在了皮椅上,让夏树把车开走了。

之后她又说了几个地点,夏树的回答一次又一次地验证了事实。

越是苦思冥想,就越是琢磨不到重点。

就像是做数学有个知识点只是粗略看过一眼,考试里碰到了,无论如何都记不清最关键的那一个公式。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屋子,边走边思考,就是不肯松开那根模模糊糊的线头。

吩咐喜娜准备了一缸热水。

纪湫整个人埋在水里,试图清醒头脑,也想要洗去从墓园里带出来的一身阴气。

本来不抱太大希望,可没想到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后,断线的思路毫无征兆地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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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回去后,看见隔壁屋子开着半边,探头进去一看,商皑正在给自己擦药。

后肩的枪伤有有些复发,胳膊又添了刀伤。

夏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呲了牙,“皑哥,你这么折腾可不行啊。”

商皑脸色苍白,额头汗涔涔的,却不妨碍他冷漠鄙夷一眼。

不知是不悦夏树这声称呼,还是这番评价。

夏树脸皮厚,从不觉得自讨没趣,眼下又跟着坐在了商皑洁净的床单上,全然无视他越加难看的脸色。

“当时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弄得全屋子的人都措手不及,还以为你被谁抓去了。你这人这不仗义,连张小纸条都不给留。”

纪骁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门前经过,听到这话,靠在门边语气不屑,“这你就不知道了,商总这是欲擒故纵,博存在感呢。”

即便是在人情世故上不太聪明的夏树听这话也觉得不太对劲,尴尬地苦笑一声,“不会吧……”

纪骁酸言酸语,夏树本想为商皑仗义执言,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纪骁兴致勃勃地抓着瓜子进了屋子,甚至还分了一半给他,同时一屁.股坐在商皑另一边洁净的床单上。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商皑他本人看上去很高冷,实际上在我妹妹的事情上特别有心眼,指不定等会就得挂着伤在我妹妹面前去晃上一圈。”

夏树依旧是道,“不会吧……”

比起上一句,这一句听起来更为吃惊,显然立场已经发生了偏倚。

说话间,他还暗暗觑了一眼商皑。

纪骁被认同后,更加有了说话的欲望,他边磕着瓜子,边道,“可不是?鸡贼着呢。我妹妹她嘴硬心软,也就只有苦肉计能使得上了。突然消失,突然出现,还带着伤,被撞见了再来个转身就跑,跑慢点被抓到了,面上心虚眼神闪烁地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啧啧……你品,你细品。”

夏树三观都快被颠覆的样子:“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