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说不敢,率先走在前面为顾文君和冬菱领路。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一座酒楼,楼外人来人往,更有的站在门外垫着脚向戏台子方向看来。他们三人行至后面,那当地人叫两人稍等便钻进了一方的侧门,不大会儿就又走了出来,躬身叫两人步入内场。
冬菱一路东瞅西望,神色中难掩惊喜。
酒楼共分两层,戏台子设在一楼,端茶奉水的店小二和茶博士来往频繁,就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台下的喝彩声交织着台上的戏腔,好不热闹。
顾文君抬眼望去,娇美的旦角捏着指尖,足下如踩着软莲,一颦一动皆是妩媚花腔。
在前方引路的当地人最终站在中间一方的雕花的桌子前。
那里仅有一人坐着。
“爷,姑娘,便是这里了。”那人躬身笑道。“小人就在外面候着,有事但凭差遣。”
“倒是个好地方。”冬菱满意的笑了笑,掏出碎银子就要给他,对方却只拱手敛眉,而后转身离开。
冬菱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人还不错,就想着若无事明日在找此人也不妨时,顾文君已经坐在了下来。
不等顾文君吩咐,早就知顾文君对于美食尤为热爱的冬菱就去找店小二安排甜点。
台上,英武不凡的武生将一柄破城戟舞的虎虎生风,一旁粉面的旦角依依呀呀的哀婉低唱。
“兄台可知这台上的戏唱的是哪一段?”这时那原本就坐在桌旁的华服青年开了口。
顾文君循声望去,但见青年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坠冠,身穿一领单湛蓝绣着滚云金边连襟对称锦衣,内衬白边金鱼团图纹线,腰系一条玉带,带间坠着一只圆润玉佩,脚登黑色缎面蛟长靴,眉目英挺,鬓若刀裁,身如玉树,姿态无双,眸光熠熠似寒星,面白唇红如蔻丹,说话时语意轩昂,似气吐千丈凌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