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似乎别开头笑了两下,道:“我不用礼物。你陪我喝酒就行了。”

梅花阑整个人都微妙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不是让我以后都不要喝酒了吗?”

庄清流很有道理地说道:“那是在别人面前。在我面前可以喝,我不会让别的人看到你咩咩的样子的。”

“……”

梅花阑可能静静看了她一个冬天都快过去的时间,终于还是轻轻垂睫嗯了声。这次庄清流托着腮观察仔细了一些,她一开始不管是坐姿还是眼神儿都还会十分克制,但慢慢不易察觉地开始抿抿嘴后,就代表着马上要醉了。而这时,像小鹿一样清澈纯净的眼睛中也会浮现出一层浅浅流动的水光。

只不过每次这个时候,梅花阑都会垂敛起浓密的睫毛遮挡,不会被发现。

庄清流心里准时开始笑,用一根兰花尖挠了挠她的下巴,试探喊道:“梅畔畔?”

梅花阑表情和呼吸都十分从容和缓,点点头:“嗯。”然后忽地眼睛一抬,水波潋滟地问庄清流,“你到底多大了?”

庄清流似乎没想到她还会提问,撑着额头笑了好半天:“怎么啦?也没有比你大很多。”

梅花阑可能是以为她不愿意说,忽然有些委屈似的垂了下眼。

“……”这人怎么还会这样儿?庄清流蓦然被她纯良失落的样子敲了下良心,于是抬手捏捏她的小脸哄道,“好啦好啦,六百零七。按我们花精那边从左向右的方法抹掉零头,应该大致就是七岁叭。”

这人醒过来后,应该也会忘了吧。

梅花阑忽然很轻很轻地眨了眨眼,乖乖点头,似乎示意自己记住了。

看这样子,也是彻底醉完了。

庄清流这时看着她,忽然抬起两只手放到头上作角,道:“咩咩。”

梅花阑果然很快也可爱地竖起了两只手,做了两个角的动作,冲她:“咩咩。”

“哈哈。哈哈哈。”庄清流笑成了狗,放下酒杯起身,很快藏到屋内的柜角,只探出一只头,冲她小声道,“咩咩。”

梅花阑也眨眼,学她的样子藏到了柜子另外一个角后,冲庄清流露出半张小脸出来,悄悄道:“咩咩。”

……

整整半晚上,庄清流笑化了整个一座飞岛上的雪,觉着自己能乐到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二天梅花阑睡醒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然后将头无声翻转,埋进了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