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需要很深的修为,只要通过指灵盘的指向忽然改变,便会知道谁什么时候突然离岛了。而庄清流一张纸一张纸地看完后,无声挑起了眉。

之前那些年,一直以来都是庄篁离岛的时候,她趁机偷偷地出去。可最近几年,都是她前脚刚出了岛,庄篁后脚便会偷偷出去。

可最重要的是,庄篁这几年,明明是伤重到连祭坛都无法离开,只能在诡爻的护法下闭关的状态。更何况她是故梦潮之主,原本想离岛,并不必偷偷避着谁。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在干什么。

庄清流睫毛微微垂着,指尖在纸角滴滴缓慢有韵律地敲击了一会儿后,随便抬眼,将这些纸在手中无声捻成了细灰散了,冲小狐狸道:“你可以出去玩儿了。”

白毛狐狸却懒得搭理似的给了她一个屁股,然后自己舔舔爪子,头蜷到怀里在大喇叭花中间从容睡起了觉。

庄清流觉着它很可爱地伸手撸了一把,然后带上自己的大蒜臭鱼味糖球去找了梅花阑。

梅花阑近两年在修炼上愈发努力,经常会数月都不眠不休,实在扛不住了才会枕着剑地随地倒下睡一会儿。因此浑身上下也经常都是伤,手上被磨出水泡更是家常便饭。

庄清流过来的时候,她就正坐在药潭边用纱布随便缠手,也没怎么用心。

庄清流落身在树背后看了一会儿后,有些后悔当年不该带这个小崽子去长庚仙府听那场集议,从那之后,这小鬼愈发不把自己当个人使了。

见她将两只手缠成馒头似的又弯腰后,庄清流终于从背后走了过来,边老生常谈地絮絮叨叨边蹲下身,自然而然地捞出她泡在药潭里有些肿的脚,给她穿上了鞋。

梅花阑目光微动,落在了面前人的脸上。

庄清流挑眼:“怎么啦?你现在长大了,我说说你,你还不高兴了是吧?”

梅花阑道:“不是。是你身上有……什么味?”

庄清流忽地一眨眼,才在药潭里随便拨拉洗了下手,从怀里捞出自己的臭味糖球,道:“你怎么这样儿?鼻子比小狗都灵,我还没骗你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