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眨眼看看她,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旁边的烛蘅脸色却沉得像无底黑锅。
“哎好啦好啦,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庄清流一把勾了烛蘅后,先让她瞬移把梅花阑送了回去,才边走边随意拨弄着两边的树叶道:“大川后氏既然用了这招,就代表他们要动手了。今天这场会将人拖住一个月的美人骨,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所以我兰兰,你真的也不必瞎怀疑她。”
“谁怀疑她了?”烛蘅瞥了庄清流一眼,才莫名其妙地不耐皱眉道,“大川后氏要动手是什么意思?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一天不爱好好看书认真学习,得文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
庄清流装模作样地又把烛蘅惹了一下后,从善如流地见好就收,转瞬认真道:“之前段缤的事后,大川后氏措辞激烈的厉信就已经接二连三地飘到了梅家宗阁议事的桌案上,刚开始几封是细数梅畔那日带人先擅闯后氏仙府,出手伤人,又纵放他们捕猎的灵参人上万之事。请注意,他们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意思,都是梅畔是主谋,而咱俩儿是帮手。”
烛蘅虽然脸上一副懒得听的表情,但还是转头见庄清流又道:“紧接着大川后氏旧事重提梅宗辞一事,历数两仙府之间的陈年积怨,将尖锐恩怨扩展到了两个宗派仙门之间,而且堂而皇之地提到了明面上。”
烛蘅若有所思地掀起她的眼皮:“你的意思是——”
“旧事重提,不就是为了给某些事提前找借口吗?”庄清流淡淡道,“大川后氏这些年翻身而起,如日中天,你当他们是真的在找茬戚忽母子三人呢——而是他们有了心思,早就想对某些家族取而代之了。”
在如今的仙门,领头的五家远比其余门派拥有更有话语权和话事权,比如光分配的仙落所生的灵草一项,五个领头的宗门每家就独占一成,其余剩下的一百多家只能平分五成。最重要的是这五家坐拥声名,每年能吸引前去投奔依附的修士就占整个仙门散修可活动的六成以上,如此地位,谁能不眼红。而没有能力就算了,一旦有了能力,谁又不想着图谋一番。
所以大川后氏这些年的心思,他们自己清楚,梅家的那些人清楚,仙门百家旁观的狐狸精们也清楚,所以一直对梅家的挑衅只是找个借口在表,欺负孤儿寡母的有毛病。
烛蘅眉目中也浮出了一丝厌恶之色,但还是确定道:“你别不是在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庄清流抬了抬眉,忽然一抓她的袖摆:“是不是想当然,我们再去给他添把火就知道了。”
烛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道:“去大川后氏。”
两人身影一闪,眼前很快换了一番景象,变成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寝殿,寝殿之内药味很重,而靠墙的玉床之上,似乎正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