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弟子眼眶瞬间变得潮热,失声痛哭:“师兄……大师兄,门派没了。”
梅花昼也在冷风中站了很久,才压着他们在后氏修士的巡逻中离开,低声道:“不是门派没了,是人没了。”
接下来数日,戚忽和梅家一些人的尸体都被找回来装了殓,梅花昼和梅花阑并排在停放的棺椁前长跪不起,后面那些其余梅家人所住的院子也整日有低低的哭声传出。
厨艺不佳的庄清流为了哄梅花阑吃饭,开始在厨房鼓捣做好吃的,鼓捣出来的东西自己尝了两口后,果断丢掉跑到了外面——偷偷在别家酒楼的厨房屋顶上拜师学艺。
也不是她想这样,实在是这家临水酒楼有着自己酒菜不外带的规矩,而且厨师也跟酒楼签有契约,不能私自收徒。
看着庄清流上房揭瓦,又像只大鸟一样趴瓦上的样子,烛蘅倒是觉着很正常,只是坐在弯起的飞檐上说事到一半,才忽然问:“这什么味道?”
说完目光一瞥,才忽地发现庄清流将房顶开了个洞。烛蘅有些震惊地立马道:“你在干什么?偷窥什么?”
“偷窥做饭学艺啊。要不然你以为这里光明正大的拜师很容易吗?”庄清流理所当然地捏住她的嘴,“——嘘。你小声一点儿,这里做出的饭菜最好吃,要学当然学最好的。”
而且梅花阑平时就喜欢喝这里最新鲜的粥,她学会了回去做,应该会哄得能多吃一点儿。
烛蘅白她一眼,愤怒地勾手就拽她走:“你快点儿吧,雷来了!”
庄清流心累地冲天上追着她的雷电看了一眼,手上“嗖”一弹,给她单方面所拜的师父留了拜师费——一颗明亮的珊瑚珠。
“等等等等等。”
两人都从房顶跳下去了,庄清流又大蛾子似的返了回来,蹑手蹑脚道:“差点忘了给人家阖上瓦片儿了。”
“……”
下午吃饭的时候,庄清流特意将地方选在了开阔又明亮的后湖,还给旁边冬秃的樟树上坠了一堆灵力捏出的假花,半哄半揉地捞着人过来坐了。
梅花阑目光有些疲惫地在那些盘碟间看了一遍。
庄清流十分热情地将所有菜都往她面前一个劲儿地推,旋即揭开一个竹编小食盒,抬头问:“兰兰,你干什么?”
烛蘅奇怪地看她一眼:“吃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