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吗?”庄清流别开一点头,勾勾嘴角,“你其实是想说那现在你来吧?”
梅花阑低头吻她骨节明晰的手指:“不急。你好好歇几天。”
“没有急。”庄清流心里泛起涟漪,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看了会儿,道,“是因为有点想起来,我之前那样对你。”
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年的人,明明已经回到了眼前却没有记忆。明明近在咫尺却总碰不到,她之前还那样来回逗她,那样轻浮说话,那样摆出一副要考虑的样子。
庄清流没法儿想梅花阑那时心里都是什么感受。
“不重要。有没有想起来,都不重要。”
梅花阑低头揽着她,眼底有光晕流淌:“你真的回来了,胜过所有的记得。而且有些事你想起来会难过,我不愿意。我总想带你离这些事情远一些,离这里远一些,去过你喜欢的生活。”
这人现在真的长大了,怀抱不再像以前一样稚嫩,生涩,无能为力,而是含着滚烫炙热的温柔。
庄清流白皙的手指挟开梅花阑两侧垂下的细软发丝,头微微蹭到她耳后亲了下:“所以明明就是我暗中养大的,还不承认。”
梅花阑只是笑着用手来回抚她脑袋。
庄清流在她耳后接二连三落下的吻没有停,有分寸地游曳啄回来,才哒哒点点她心口:“已经平静下来缓好了?不活泼跳了?”
梅花阑眨眨眼,伸手摸了一下,是不跳了。
庄清流捞起她的手故意探进自己衣襟,放到了心口的位置:“那我不一样。我都睡觉了,还没来得及缓呢,你摸摸?”
梅花阑低头抿着嘴,睫毛微微一煽,飞起来。
庄清流眼睛弯了起来,逗她:“怎么样?摸到了没?”
“……”梅花阑悄不作声地笑着偏头,隔着发丝在她头顶亲了亲,同时手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轻轻动了一下,咩咩道,“摸到了。跳得比平时快。”
这就是梅畔畔。
庄清流窝进她怀里笑得好开心:“所以你怎么回事,嗯?不是刚刚才说好,让我多歇几天的吗,你能行吗?”
梅花阑藏着眼里的笑,终于转头从旁边儿拿起衣物,先自己披好,才下床去衣柜里拿庄清流的:“我尽力。”好像是不能再睡下去了,起床才能行。
庄清流在她身后柔软宽大的双人床上来回打滚儿。
新挑起的烛火很快哔剥地响了一声,爆了个吉祥喜庆的灯花。
庄清流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趁洗漱完的功夫,先转到了旁边儿的小书房,不需要问地从梅花阑平日里收东西的小盒子里把当年写了她们名字和画了小人儿的纸展开,眉开眼笑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翻到背面,拿起了笔。
梅花阑很快就后脚从外面儿跟了进来,在旁边温柔低头,见庄清流这次又画了她们两个,不过不再是一大一小,而是两个人一样高地牵着手,然后写了“结婚证”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