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脸上的表情一动不动:“我要听你亲口说。”
“有什么好说的。”庄清流低着眼,手心在梅思归脑袋上轻轻摩挲,“事情摞一块儿已经足够焦头烂额,没什么说话的时间,也没什么说话的必要。”
祝蘅看进她的眼底:“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庄清流直接掀眼:“我哭过了谢谢,非得当你的面流眼泪才诚恳吗。忙得该干活了!”
“……”祝蘅眼睛里汹涌的浪潮倏一翻涌,忽然狠狠瞪了她一眼。
庄清流回她中指:“说话就说话,翻什么脸?”
祝蘅好不容易放下了弓箭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在弦上摸个不停:“二十年……你真是很长进。”
庄清流挑眉一笑:“瞧瞧你说的这话,悟性多低!这么多年你就没一点进步吗?”
“……”
感觉祝蘅快要原地炸开的时候,旁边儿人影一闪,梅笑寒忽然端了碗药过来。
“?”庄清流顿时转头抬起眼帘,“你怎么冲我走了过来?这难道是我的吗?”
梅笑寒冲她肯定点头,道:“这里没有别的人需要喝药。”
庄清流:“……那为什么我需要喝药?”
“那当然是因为我提着药箱来看过你。”梅笑寒走进树荫道,“不过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庄清流越来越诧异,“我睡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梅笑寒说:“因为你睡着的时候掉眼泪掉个不停,花阑让我过来的。”
庄清流:“……”
梅笑寒又露底儿道:“没关系,庄前辈,这不丢人——因为花阑她趁你睡着,也偷着埋进你肩窝,埋进你怀里,埋进你手心悄悄哭了,你们两个旗鼓相当呢。”
庄清流:“……”
梅花阑:“……”
庄清流伸手一指:“把这个给庄前辈忘掉,要不然庄前辈跟你没完。”
梅笑寒笑起来,十分端庄道:“我这个人呢,医德很好的——只要你喝药。”
医德很好,是建立在威胁病人喝药的前提下。庄清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眼皮儿一垂,仍旧问:“我睡着的时候,做梦梦到钱花完了,所以掉点儿眼泪怎么了。这为什么需要喝药?”
“不。庄前辈。”梅笑寒有理有据道,“你睡着掉眼泪只是我被叫过来为你把脉的原因,至于你要喝药的原因呢——是因为你体虚。”
庄清流:“?我没有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