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寒:“你在床上晕过去了。”
“……???”庄清流看着她的脸,“我……???”
梅笑寒笑得十分和蔼,把药碗送到她面前的桌上:“花阑说的。”
“……”
庄清流顿时转向了梅花阑,听梅笑寒在旁边道:“庄前辈,这个呢。花阑深陷在某件事或者某种情绪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儿的。而你们呢……”她有意在这儿顿了一下,十分体贴地含蓄暗示道,“而你们呢,在在一起这件事上忽然突飞猛进有点儿快。你别看花阑这会儿外表看不出来的样子,她其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
梅花阑:“……”
庄清流目光微妙地瞧了她一会儿,从这只咩咩怪身上没什么表情地转回来,冲梅笑寒惜字如金地冷酷道:“忘掉。懂?”
梅笑寒仍旧只是笑:“喝药。”
旁边儿凉凉瞥了一会儿的祝蘅终于看不下去了,往旁边地上已经转开的树荫随便扫了扫:“她不会喝的。”然而她刚说完,庄清流就伸手端起了碗。
“……”
不仅如此,她还忽然堂而皇之地伸出两指,猝不及防地在梅花阑唇上吧唧一点后,转而往碗口一按,骚里骚气道:“我加点儿糖。”
所有人加一只叫思归的鸟:“……”
有了这点儿自己加的糖,庄清流以往服毒似的喝药作风也华丽转变,两口就爽快地干了,看起来还恨不得再来两碗。眨眨眼问梅笑寒:“怎么了?我喝完了,这位大夫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梅笑寒啊地张开嘴:“什么叮嘱……叮嘱什么?”
庄清流把碗转得咕噜噜笑,冲她也含蓄暗示:“比如最近要忌口,不能吃什么东西,或者要忌费力的动作,比如——?”
“……”梅笑寒喃喃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庄清流冲她隐秘得意地挑挑眉——小鬼头一个,小时候呆呆的,现在还揶揄调侃谁呢。
祝蘅实在快看不下去了,抬手一扫,往她脸上送了一摆凉嗖嗖的寒风,冷冷道:“你一天天的都干什么,还有没有正经事?”
庄清流反手往她脸上扫了波更冷十倍的:“什么是正经事?是谁把桃花源打开,带仙门百家的人进去的?”
梅笑寒在两波冷风的旁边温暖复苏:“这个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是虞辰岳当时请出了仙府的镇山僧。”
她话落,就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大寻常的气氛。
庄清流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是眯了眯眼,靠在椅背上,冲着头顶漏下的斑驳碎影用手指勾了勾:“镇山僧。虞辰岳。”
所以到底是庄篁没有死,还是如今顶着“镇山僧”这三个字的又另有其人。
一切都十分隐晦不清,祝蘅其实仍旧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刚要神色凝重的抬眼出声,头顶屏障忽然一闪,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特殊的钟声
那是来自梅家灵山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