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从树上跳下,让松树精假装原住民地原地扎根站桩。梅笑寒第一个轻车熟路地上去搭话道:“等等,稍等一下,这位姑娘,请问你是瓦寨村的人吗?”

停下脚步的人虽然年纪尚小,约莫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浑身穿金戴玉,头上各色璀璨的珠宝在夕阳下闪成一片,活像一个行走的首饰店。最主要的是,这姑娘转头仔细打量了她们几眼后,居然语气有些警惕不好地盯着梅花阑的佩剑问道:“你们是修士?”

庄清流很快跟梅花阑对视一眼——自从裴氏兰氏和长庚仙府的一些腌臜事接连曝光之后,整个天下的百姓都被他们这些仙门人视万物为刍狗的本性惹炸了锅,虽然也有人记得他们平日里除邪压祟的好,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他们现在看修士的眼神和看臭狗屎没什么大的区别。

梅笑寒揣度了一下她的意思后,很快从善如流地瞎编道:“——不。我们只是略懂一些剑法傍身罢了。”说着还反向附和地自说自骂道,“那帮仙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以前为讨生活去投过一个小门派,那些人居然鼻孔朝天地都不收!”

随着她说话间,梅花阑和庄清流衣服上的九瓣梅暗纹都悄无声息地开始消失了。而这姑娘一听这话,虽然仍旧还保持着几分警惕,但语气显然缓和了下来,十分不悦道:“什么仙门,那些人就是田里的硕鼠,天下的蛀虫。我听说故梦潮的庄少主在近半年又杀回来了,赶紧让她大发神通,把这些宗门通通都取代了吧!”

“……?!”庄清流脱口问,“谁?!”

那姑娘走入村口,颇嫌弃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连这个也没有听说过吗?”

庄清流十分想说我不仅听说过,我还很知道——那就是区区不才本人在下。

梅笑寒虽然觉着有些荒唐,但脚步紧随她地拐过村口的一个小路口后,有些微妙地问:“可她可不是人,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路口前方有一间小院子,篱笆门,黄土墙,里面三间茅屋,屋檐下还挂着几吊透亮的腊肉。

姑娘轻车熟路地推开门,也没阻挡她们地当先走进去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没看到那个吗,她化形后和人有什么区别?”她手指的地方,是一面大门上贴着镇邪用的画像。

“???”庄清流连忙跑上去瞧瞧她长什么样子。只见画像上一女子不像花精,倒像狐狸精,长得就像一阵呼啦刮过的香风,睫毛还风情万种三尺长,指甲长得能挠墙。

第一时间转到门边观瞻的梅花阑似乎眼睛被烫到了一样,只一眼就睫毛卷卷地飞快撩开了,一言难尽地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