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居然忽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然而下一刻,庄清流无情打断了他自我沉浸的悲痛,务实道:“至于看不起,那我确实还是有一点的,因为觉着你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耽搁了我很多时间——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十分想给你一点小建议呢,那就是多读书多读书多读书,读书确实能解决很多自我困扰和问题。我反正不跟文盲做朋友的。”
梅思霁十分一言难尽地转头,满眼都冲庄清流写满了“你又来了又来了!”
学渣梅思萼则是顿时捂住了心口,感觉有些痛地摸了摸,哽咽道:“庄前辈,你难道是在趁机暗示影射我吗?”
梅花阑缓慢转头:“……”梅笑寒笑得捂住了脸。
庄清流没什么要说地抬手,摸了摸梅思萼的头,诚恳道:“庄前辈这辈子不可能跟你做朋友的,也就做做长辈这样子。论你们家的辈分的话,你应该喊梅畔什么?喊姑姑是吧?那我以后就也随着,勉强给你做个姑姑吧。”
梅花阑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十分喜欢她说这种话,于是眼睛里轻轻泛起了一点温柔的笑意。梅思萼则是继续心痛不已地冲庄清流抗议:“庄前辈,你的语气为什么这么沉痛?!”
“那是因为庄前辈心里确实很沉痛。”庄清流开怀地笑了好几声,随手搂着拍拍她的肩,“好了,走吧。”
祝蘅照例冲她这副样子翻了翻眼,几人动身往出走,身后这时传来一道声音:“你就这样走了吗?”
“要不然呢?你还想让我也给你当姑姑吗?”
费怜:“……”
庄清流回头看他一眼:“你这几日不就是一直在这里到处走走看看吗?既然想了解,就留在这里继续慢慢看吧,不必急,也不必偷着,想看多久都行。以后随时想来也行。”
她话落转头,继续走出了这里。
梅思霁快要迈出巍峨大殿的最后一步,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仿佛是从喉咙里再也装不住而溢出来的,极轻而压抑。她没有回头,其余的人也没有。
一出这种有些肃重的氛围,已经乖了好半会儿的渡厄终于忍不住了,旋风飞出来后,就在半空绕着庄清流和梅花阑不停打心形的圈圈,一副当代好红娘的样子。
梅思萼十分新奇地看了半天,夸奖道:“庄前辈,你的渡厄好可爱。”
受到表扬的渡厄二话不说,高兴地跑她面前舞成了一团花,逗得梅思萼直笑。
因为偷吃中毒而在庄清流怀里窝了好半天的梅思归终于躺得忍不住了,十分吃醋地滚着探出小脑袋,示意道:“——嘟嘟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