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梅思霁一个,到哪里都保持着严谨的探究心,不断巡梭在大殿四面墙壁的每一个小方格前,很仔细地认真观摩。
见到几人回来,梅思霁目光从一只貔貅小雕上挪开,转头冲庄清流思索地问道:“庄前辈,这些墙壁小方格里摆放的用荧石雕出的花木鸟兽,无论是样子还是顺序,都和第一层大殿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为什么还会隐秘地多出一层来,这底下的这层,和上面的到底有何不同?”
她就站在几个小格子的正前方,问话的时候,侧脸被荧石打上了一层薄薄的幽绿色光晕。庄清流远远看着她,一时却没有开口。
梅花阑很快无声转头,众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异样,祝蘅眼睛轻轻一眯,刚看着她准备问什么,庄清流出声了,她平声道:“不一样。”
“?”梅思霁等了一会儿,确认了她只说了这三个字,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于是有些反应过来地谨慎斟酌道,“庄前辈,是不是不大方便说?如果不大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探究的。”
庄清流似乎摇了一下头,俯身开始在地上绘徽纹:“不是不大方便……而是有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
梅思霁见她开始画这个,很快跑了回来,接着熟悉的灵光包裹住几人一闪,她们回到了第一层大殿的正中央。梅花阑似乎有些思忖地望着庄清流的侧脸,正准备问什么,然而眼角黑影一闪,大殿之中居然好像正有一个人。
祝蘅声音冷冷地当先看过去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好像也蓦地吓了一跳,明显下意识地从墙壁边往后弹了一下,才快速转头,声音有些紧地脱口道:“你们又是忽然从哪里出现的?方才这殿内明明没有人?!”
尚且睡眼惺忪的梅思萼揉着手背一看,脑子混沌道:“这不是那个一直找茬我们庄前辈的青衣修士吗?”
梅思霁难得像了祝蘅一次,语气凉凉道:“是他。”
可见几人都不待见这个瘪三。
然而这个瘪三说来也让人一言难尽,之前一路上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偏偏还很惜命,每次庄清流想办法脱险的时候,他都会悄不作声地跟上,然后一直到了这里。
祝蘅冷挑他一眼:“是我在问你还是你问我,而且谁让你到这里来?”
那青衣公子好似突然一惊后也缓下来了几分,听完祝蘅的话,眼睛又蓦地红了几分,低声咬牙道:“这里是我母亲故乡,也算我半个母族,我为什么不能来?”
有些压抑的情绪好像一决堤就压不住了,他语气越说越低沉,几乎是有些凶狠地冲祝蘅和庄清流吼道,“有些事情你们说不算就不算吗?你们说不配就不配吗?你们说该死的就该死吗?你们有什么尊贵的???!凭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