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了,是有点疼。”温热的潮涌感一下在眼里涌了起来,庄清流俯下身,不避伤口地紧紧抱住她,低声道,“但是我方才没怎么动作,不是拿她没办法,而是害怕你心疼。所以这个东西,你真的不用害怕。”
有些根深蒂固的惶然就是这样,哪怕所有的解释是真的,这种安抚也显得很苍白和没有信服力。
梅花阑只是抬起湿润的眼睫,按住那双给她擦眼泪的手,仰头去找她的唇。
虽然又成哭包了,但每次这么又奶又怪凶的时候,都让庄清流实在忍不住心动。她稍稍把人往起捞了一点,就着俯身的姿势温柔回应她。
里面的情况无人知道,也没人敢进来,梅笑寒这人比较临危不惧,大喇喇蹲在祝蘅身边,低头来回研究着给公主解开缚仙索的办法。
祝蘅忍无可忍地横躺地面低声道:“你不能先把我扶得竖起来吗?”
自己就这样子脾气还挺大,梅笑寒当然拒绝了她:“不能啊。”
祝蘅:“……”
季无端虽然并没有动手大开杀戒,但是也没有跟众人说话,而是安静持剑,一个人坐到了院中央六边方口的井沿。
正在合力破结界屏障的裴熠试了半天后,缓着气转头喊道:“季兄,你有余力的话,过来一起帮帮忙。”
“没用的。”季无端平静地抬眼,侧望着他们像第一次一样,合力动手轰击结界的样子,道,“你们方才冲碎的,只是她以往住在这里时,为了规束外人误入所布的一层象征性的结界,所以才会那么容易。”
而且如果不是胸有成竹,方才庄篁又怎么会那样放心离开。
梅花昼手上运转的灵光炽盛了数倍,仍然坚持道:“即便如此,这世上没有牢不可破的结界,我们除了抓紧时间拼力一试,别的也无可奈何。”
“有的。”季无端认真冲他道,“有一种结界,因为里面是和外面一直保持平衡的,所以除了布结界之人,绝对无人可以冲破。通俗一点说,你们在里面朝这个屏障施加了多少冲破的灵力,外面在同一个地方,就会有一模一样多的灵力自动来反向抵消。”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立即联想到了——庄清流曾在桃花源设过的白玉蚌结界!
梅思霁一直十分注意着凉亭内的动静,见状,立即有理由地转头,大声喊了句:“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