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的那都不知道是从哪儿随便薅的叶子,一股酸葡萄味儿。

两个人刚刚把椅子坐热,茶下半杯,梅笑寒还没跟梅花阑热切地说上几句,外面就又响起了一阵纷乱嘈杂的声音,隐隐听着就知道有许多人一起来了,正聚在院门外。

祝蘅奇怪:“怎么回事儿,哪儿来这么多人?”

梅笑寒转头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袖手走了出去,道:“是这两日又入冬了,宗阁那边刚好在举行集议。”

说着独自踱了出去,出面寒暄了两句,想暂时请这些人先回去休息。

自从两年前整个世界的灵气忽然在一夕之间充盈满溢之后,有些难以三言两语说出来的东西就变得十分微妙,庄清流愈不露面,惦记揣摩她的人就变得愈多。

因此跟梅笑寒你笑我语地友好聊了聊后,有人还是直接冲着院里稍稍提高了声音,十分有礼地拱手问道:“我等这么早来,没有打扰到庄少主吧?”

庄清流哒哒敲着椅背扶手的声音传出来:“有的。”

“……”外面短暂寂静了片刻,很快有人转而接上道,“庄少主,我是茂陵钱氏的钱潭,今日听闻端烛君终于醒过来了,所以贸然来打扰,可以斗胆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庄清流:“不可以。”

“……”那人仍旧温和坚持道,“钱潭不才,是真有事想请庄少主赐教。”

庄清流:“不赐。”

“……”外面终于诡异地又长长安静了片刻,这些新一排的仙门宗主们互相转头看看,仍旧没离开,有人自报姓名后,出声道,“庄少主,可愿听我一言?”

他曾于桃花源之事后多次挺身而出,救过许多人,曾跟庄清流说过不止一次话,感觉庄清流应该是记得他的,谁知得到的还是一句:“不愿。”

这就有点诡异难言了,有人直接开门见山道:“庄少主,如今两年已过,论理……”

他话还没说完,庄清流就说:“不论。”

一人十分憔悴道:“我等这两年夙兴夜寐,自知不如大难之前的那些已故的仙门宗主们,但自认为也差不……”

庄清流:“差挺多的。”

“……”那人垮下个驴脸,身旁装蒜的诸人面面相觑后,终于有人撕掉皮道,“庄少主,在下以前做了诸多错事,陷入泥沼,如今十分盼着能尽力弥补一二……”

庄清流道:“不用尽力,继续陷着就行。”

祝蘅感觉外面那些人第一天做人似的,和之前犹如黑白翻面,如今纷纷开始嘴甜,庄清流却完全相反,一夜之间变得像个花炮,谁点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