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谢家,不过短短的一日,但对束穿云来说却是跌宕起伏,她不想再来第二回 ,当然,谢家也并不欢迎她再来。

四月十五日,谢老夫人的赏花宴热热闹闹开场,却又在潦草之下匆匆收场。

尽管无人知晓谢家丫头在戏台自尽的真正缘由,但越是模糊似是而非的事越是让人欲罢不能,到了第二日,这事便在平江府的大街小巷传了个遍。

众人皆知,当今皇后和京城的谢尚书还有平江府的谢二老爷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在太明皇朝,谢家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无数人的心弦。

所以事关谢家的一点点风波便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但在谢府里,这事犹如投入水中的一粒石子,水过无痕,并没有人再提及。

夜黑风高,一道颀长的黑影在谢府的屋顶上如烟雾般掠过。

他似乎很熟悉谢家的布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院子,脚下的房间灯火通明,院中无数守卫在来回走动。

他心中讥笑,昨日谢府的护卫迟迟才到戏台,想来是在这里守护贵人。

他小心翼翼趴伏在屋顶,附耳凝神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舅舅查的如何?”书案后的男子正是大皇子秦朔,他此刻正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束家小丫头自回平江府七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坊间极少有她的消息。”

中年男人即是谢家二老爷谢承书,他长相儒雅,全身萦绕着一股书卷气,只看表象,谢羽迟与他有三分相似。

他双手垂立,站在书案前,神态间恭恭敬敬,仿佛不曾听到秦朔唤的那声舅舅。

“束家人呢?”秦朔有些意外。

谢承书摇摇头,“她和束家人不住一起,她独自带弟弟住在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