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灯把空煤气罐放到运输车的货箱里,点了点头:“最后一家也送完了。”

张叔拍拍陆逢灯的肩膀:“辛苦了,来,我给你把今天的工钱结一下。”

陆逢灯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收款码。

张叔扫码的时候正好望见陆逢灯的手,手指修长,骨节突出,手背胳膊跟自己的一对比,简直就像牛奶和煤炭放在一块儿,皮肤还光滑细腻,几乎看不见毛孔。

他一边转账一边心中纳闷儿,同样晒了好几天太阳,自己已经黑成了一块煤炭,这小陆怎么都没见晒黑?难道是因为对方负责送货上楼,在楼道和用户家里的时间加起来一天比自己少晒了好几个小时的太阳?

陆逢灯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经转过这么多念头。账转完了,他就进行道别:“那我先走了。”

这会儿的确没事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把运输车开回去。因此张叔点了点头:“行,那再见。”

陆逢灯挥了挥手:“再见。”

他下了缓坡,顺着林荫道往前走。陆逢灯从裤兜里掏出火龙果,拿在手上掂了掂,感受了一下这颗火龙果的分量。

此时的林荫道上已经开始有不少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人了。

这是二十多年的老小区,道旁的树木长得很高,枝繁叶茂。伴随着头顶树叶的沙沙声,还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短腿小鸟在道路中间跳来跳去,有人靠近了也不害怕。直到人都走到跟前了,这些小鸟才张开翅膀扑棱着飞走。

陆逢灯不过走了短短一段路,路上就遇见好几个跟他打招呼的老大爷老太太,间或还有几位中青年。他来这小区只有一个星期,就迅速认识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