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棘手了,禇英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它交给师父,毕竟这也算是他家的东西。
招呼人将柜台都恢复原样后,禇英这才回到了后堂,发现傅山正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水。禇英看着他,他也就看了禇英一眼,还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郡主走了?”
“郡主娘娘把事情都告诉我了。”禇英说着走了过去,坐到他的对面,“师父,她还说,您的父亲,他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她希望您能回去看一看。”
“嗯,我知道了。”良久,傳山才应了一声,“她来这里,绝不单是为了此事吧?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那些话禇英却不好说出口了,因此红着脸只一笑,也不说话。
傅山是何等聪明之人,素习也知道他母亲的性子,因此也约略猜到了些什么,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事,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她这个人,你就不能亲近,她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这人呢,什么都可以选择,惟独自己的出身,任何人都没法改变,所以啊,不能理会那么多,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禇英正要搬出大道理来劝一劝,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绝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想说的话也就咽了下去,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傅山想了想,又问,“你要进京都,打算什么时候起程?过几日忠靖候家的侄女儿要去京都,正是为了去那贾国公府走亲戚,你何不同她一起?”
“忠靖候家?他那侄女儿可是叫史湘云?”禇英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闺中名讳,那却不是我能知道的;你既认识她,何必又来问我?”傅山觉得有墟怪。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说他们与贾家有亲,是对街香料铺子的容三奶奶告诉我的。”禇英毫不犹豫的拉人垫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容三奶奶?”傅山想了想,“哦,那是武威将军府的三儿媳,她的娘家也在京都,怪道她什么都知道;那就让容三奶奶再去说说?你们年纪相仿,若是认得了,这一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人。”
禇英应下了,又带傅山去看郡主留下的那一箱子东西。傅山不过看了一眼,就淡淡道:“她既丢下了,你就留着罢。若是哪天她想起了来要回去,也未可知的。”
禇英愣了愣,没想到这还是个烫手的山芋,自己不单只能眼巴巴看着,还要负着保管之责,于是不情愿地道,“既然是这样,那您回去为您父亲瞧病的时候,就把它带回去吧。我这里进出的人多手杂,到时候少了东西,我真赔不起。”
傅山忍不住笑了,“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当真了?她见天没事做,还念着这箱子霉烂的东西?也罢,要你就这么拿着,你心里也不安。这样,你把它放到我房里,在与不在,有我守着,我想,还没人敢到我房里偷东西的。”看了禇英一眼,“除了你。”
见禇英似乎不好意思了,他也想到了那天的情景,连忙轻咳一声,“对了,你要上京的话,让湘莲也和你一起去,他过几天刚好也要进京。”
“我不要!我才不想和他一路!”禇英小脸垮了下来,扭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