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一怔,随即有懈然地道:“是,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迹了,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身份有些特殊;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又看向柳湘莲,“要不这样吧,你带着你禇师妹和她姐姐尽快离开这里,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先住几天;等我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再去寻你们,咱们一起回金陵。”
柳湘莲却不愿意,“不,师父,我今晚必须留下;至于禇师妹,她不是那种胆子小没见识的人;大不了这几天晚上,她和她姐姐都不要出门,只待在屋子里面;等师父的事情办完了,我们一起走。”
虽然不知道傅山这样神秘到底所为何事,禇英却立刻就附和了柳湘莲,“柳师兄说的是,我和姐姐都是死里逃生之人,本就没什么在怕的;我们留在这里,虽然帮不了忙,却也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傅山笑了笑,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看向禇英,“你去看看你姐姐吧,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醒来后她一直在问你,她好像有点害怕。”
一见到禇英,二姐就从榻上坐了起来,抱着她不肯撒手,哭哭啼啼地问:“妹妹,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哪?你说,母亲怎么样了?看到我们跳了湖,她可会伤心?”
“或许吧,”禇英笑了笑,也抱紧了她,抚着她如云的长发道:“姐姐,别怕。我能养活祖母和弟弟妹妹,自然也能养活你。姐姐还不知道吧?我收养的那个族弟元绪,他今春已经过了县试,如今说不定院试,府试也已经过了,是生员了,真正可以为咱们家里顶门立户,咱们以后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可是,元绪若中举人,中进士都顺利的话,也还要五六年,我如今已经满十六岁了,到时候”尤二姐话未说完,禇英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怎么,姐姐是在担心自己的姻缘吗?姐姐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姐姐要知道,这缘份呢,都是天注定的;姐姐女工相貌自不必说,如今又有了清名,还怕没人求娶吗?”
尤二姐不防她说得这么直接,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没问你,你和柳湘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我就疑心过了,你还瞒着我,你也不害臊!”
“我和他清清白白,有什么可害臊的?再说了,我年纪还小,等把你嫁出去了,我再操心我自己的事吧!”说着禇英拉过她的手,抿嘴笑问道:“姐姐,你知道是谁把你救上来的吗?”
尤二姐脸红了,一双美目开始乱瞟,“知道,是位姓陈的大人,听说是水师的一个什么武官,年轻得很;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来看过我,我当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装虚弱的样子;再后来,我就不见他了。”
禇英低下头,笑着看她的眼睛,“这样啊,那他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这位陈大人还没有家室呢,姐姐觉得此人如何呀?”
“哎呀!”尤二姐嗔怪地打了禇英一下子,“你胡说什么呢!你又不认识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家室?”
禇英大笑着抱住了她,“我的好姐姐,之前我和你说过的,给你找了个好郎君,说的就是他啊!你看,这不是巧了吗?这叫什么?这就叫缘份啊!”
闻听此言,尤二姐突然愣住了,她猛地推开了禇英,“你说的是他?”
禇英肯定的点了点头,“怎么了?我都细细的查问过了,此人外貌才干,人品身家,都足以匹配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