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摇了摇头。
陈太医几针扎下去,平远侯突然在咳嗽声中醒了过来。
顾家的几个小孩子兴奋地喊着大伯父活过来了,大伯父活过来了,可是顾闻暄的阿娘和其他的老辈们都没有那么高兴,他们看过很多人的死亡,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闻暄,闻暄……”
平远侯气若游丝地喊着顾闻暄的名字。
顾闻暄赶紧上前,他的阿娘叫我们都出去。
我们就在外面待了两刻钟,顾闻暄便走了出来。
一个小孩子问大伯父病好了吗,他的母亲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人生就是那么意外,十日前我带着顾珩去看望平远侯,他还被顾珩耍拳法逗得咯咯咯的笑,突然人就没了。
平远侯离世,顾闻暄大病了半个月,陈太医一遍一遍被我找来,他一次一次安抚着我说只是风寒只是风寒,可顾闻暄一直高烧不退,害怕地我日夜难安。
半个月后,顾闻暄终于退了烧,脸色还煞白着就跪迎了朝廷的封位。
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真正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远离不了勾心斗角权谋算计这样的成语,儿子的荣耀要用老子的命来换,它的制度本身就有问题。
从刑部侍郎顾大人到平远侯,顾闻暄换了个身份,顾府换下了牌匾,我们真正踏上了木氏朝廷的战场。
顾闻暄离主战场越来越近,战况也越来越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