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欢从不拖延,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包足矣,比他更少的是阮嘉明,直接两手空空。

顾千欢这才注意到,阮嘉明戴着耳机,没打游戏,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收回视线,视线掠过铁皮盒子,突然萌生出一股冲动,小陶瓷八尾猫被他放进包里,刚做好事,阮嘉明突然哀嚎一声:“啊啊啊天杀的!”

他像是受了刺激,嘴里骂骂咧咧,又忽地一转头,眼睛钉死了顾千欢。

顾千欢不明所以,问他:“你怎么了?”

阮嘉明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半晌,突然出声:“欢欢,你告诉我,你是在和他谈恋爱吗?”

顾千欢动作一滞,手指捏紧到发白,伤口的痛楚刺得他眉心紧皱,他张了张嘴,嗓子像是堵塞了一团棉花,失声了。

他想承认,可顾千欢猛然发现,那不是。

他们身份不对等,爱情不对等。

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他不要脸,是他下贱地贴上去。

顾千欢脸色苍白,撤掉滤镜后,原来真相是这么不堪又叫人鄙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又或者根本没回答,他踉跄着出门,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咖啡厅里。

“请问,是顾先生吗?”

顾千欢慢吞吞地抬眸,像是朽坏的机器人,能听见齿轮挤压的咔嚓咔嚓声,嘶哑嗓音挤出喉舌,脸色白得吓人:“是我。”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愣怔一瞬,推出一个牛皮纸裁的档案袋:“这是您要求的资料,我们加班加点搞到了。”

“哦。”顾千欢说着,打开档案袋,他草草翻阅一遍,在对方紧张的视线下,摸出手机:“钱货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