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忱几乎是下意识抱头往后躲了一下,以为葛出云会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只是等了半晌也没等来任何动静,只发出了几声离得很近才能听见的微弱嘤咛声。
他小心翼翼地朝半死不活的葛出云靠近了一些,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声叫道:“叔?”
没有任何回应,无论是肢体上的还是言语上的。
他又俯下身贴了贴他的额头,很烫。
完了。他心想,随即抿了一下嘴,又谨慎地将他身子掀开一点,结果被那正面的惨状更是吓了一跳。
葛出云是AB男性中少有的冷白皮,配上他那张精致刻薄的五官更有几分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如今他这白花花的身子正面到处都是牙印,胸部尤甚,半点昔日那个颐指气使的主编样儿都没有了,反而惨兮兮的,落在季鸣忱眼里还有点让他不好意思直视的性感。
他别着脑袋不再敢去看葛出云的身子,手上小心地拉着被角把给人遮了起来
*
葛出云其实在中途醒过来一次,抬头看见的是浴室的天花板。
等到他再度睁眼时,正上方出现了让他牙痒痒的季鸣忱的脸。
季鸣忱一见他睁眼,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葛出云茫然地看了他了几秒,等到痛觉神经复苏后,差点又给他气背过去。
“滚!”他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个字来。
见他还能骂人,季鸣忱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呼了出来,他放心地点点头,又从瓶子里倒了一些酒精在纱布上,把葛出云的一条腿放回去,又拿了条胳膊出来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