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像是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对这个名为“陆景”的新鲜玩意儿充满了好奇和牵挂。
数独逻辑的答案是唯一的,但陆景不是。
陆景是充满了变数与矛盾的复杂个体,乔以棠有预感,如果能亲手解开,那绝对比世界上任何数学逻辑题更吸引人……
基于情感的复杂性,乔以棠独自翻阅了不少资料,对比了概念与现象,试图通过公式用数字建模来论证——昨晚在陆景面前秀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好奇、期待、憧憬、向往、甜蜜、冲动、占有欲,忐忑、猜忌与惆怅都是人类赋予“爱情”所包含的定义,可他从陆景身上投射出来的情感,并没有完整地囊括了所有,甚至直至这趟短途行,才体验到了当中的又一项——占有欲。
他不喜欢程烁看陆景的眼神,不喜欢陆景因程烁而情绪波动,更不喜欢程烁仗着过去而来撩拨的胸有成竹。
但还不够——概念当中的一半以上的情绪,他至今未有体验,公式数值也不达不到理想……
乔以棠长这么大,解题无数,偏就是没喜欢过谁,爱情对于他来说比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用来拉分的最后一问还要诡谲难辩。他在爱情面前就是一个笨拙的小孩,虽然懂得了定义,甚至找到了公式,可依然是个茫然的后进生,按部就班地将情感掰开嵌入,而后发现实际匹配不上标准答案……
甚至,他与陆景之间还存在着一层不甚纯粹的资助关系。
感激、憧憬、悸动……种种细数,唯独找不到情感的爆发点。
他生性严谨,遇到这种事尤其不敢轻易下定论,否则伤人害己,百害无一。便只能“疑罪从无”,将这定义为预兆,而非喜欢,甚至爱情。
而在他诸多种种的顾虑与迟疑中,唯独方舟凛提到的“性别”问题不在他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