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摇摇头,笑自己实在太过草木皆兵。
他扶着鞋柜站了一会儿,不知所谓地把杂物篮里的钥匙串拨得哗啦作响,钥匙扣上缠着卡夹,他随手翻了翻,一面是门禁卡,另一面是附中校卡。
正中照片栏,少年眼神锐利,贴着头皮整个儿剃青的发型在棱角分明的五官映衬下是恰到好处的飒爽,唯独那微翘的嘴角流露出几分稚气而自信的张扬。
陆景没忍住,对着照片轻佻地吹响了口哨。
好精神一帅小伙儿,真要放gay圈里,那得逼得多少塑料花姐妹反目?
口哨声惊动了人,乔以棠从厨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小崽子目光如炬,在昏暗的灯光中精准无比地逮着了玄关处那道站没站形倚着门板的身影,双眼蓦地一亮。
“回来了!”
乔以棠颠颠地从厨房跑了出来。
像只小狼狗,陆景心想,静下来可可爱爱,凶起来气势十足,还会觊觎主人的那种。
“站门口发什么呆。”乔以棠说,“到了家也不进屋。”
他轻怂鼻尖,没嗅出酒味,便弯腰去鞋柜里拿拖鞋。
德比鞋鞋带散开,下一秒,陆景只觉脚踝被捂得一热,左脚便不由自主地借着那力道微抬,继而套上了家居拖鞋。
乔以棠单膝跪着,姿态虔诚得像祈祷。
脚踝被人不轻不重地捏着,热度一点一点地渗入皮肉,顺着腿脖子,沿着双腿、经由全身血脉扶摇直上,饶是老社畜本畜,也免不了要面红耳赤。
陆景没喝酒,却仿佛有点儿上头,颊边躁意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