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在陆宅喝了一盅汤,吃了一小碟的清灼菜心,这会儿一拍肚皮就剩个响儿,现在见乔以棠的进厨房,便条件发射地犯了馋。
“要是能来上一晚牛肉丸粿条汤就好了。”陆景说。
乔以棠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景双手交叠放在桌沿,一脸无辜地坐着。
乔以棠手刚抬起,陆景立刻说,“我这就上楼拿画布!”
拿画布干嘛去?当然是蒙了菩萨的眼好叫他在屋里头大口大口地吃牛肉!
热腾的汤碗不到十分钟就上了桌,正宗的鮀城牛肉丸,薄厚适中的荧白色细粿条,油绿的生菜叶点缀在碗边,芹菜切细了浸在通透的汤汁里,上面还又撒了一层现爆过的蒜蓉。
小陆总嘴挑,吃极讲究,食材从鮀城直运不算,那一撮爆过的蒜蓉才真正挖出了他记忆深处最缅怀的鮀城味儿。
陆景用筷子尖慢条斯理地挑着细细的粿条,这玩意儿跟羊城的河粉还不同,口感更细腻些,也爽口些,鮀城的大街小巷多了是粿条店,跟肠粉摊并称鮀城本地快捷餐饮霸主。
手机震了下,是于锦乐微信问他到家没。
陆景回完消息把手机重新倒扣桌面,到了这钟点,电话爱接不接就看他小陆总的心情了。
粤地口味少油轻盐,到了鮀菜里尤重鲜度,清汤寡水衬得牛肉丸格外鲜香,就这么一碗再简单不过的粿条汤,将连日来几地奔波疲极惫极的陆景伺候得一本满足。
乔以棠最令他心软的一点,就是这一手厨艺。
这跟香婶又不一样,香婶是随伺陆家母子多年攒下来的经验;而乔以棠少时困顿,这手艺是他于生活困窘中磨砺出来的生存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