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乔以棠出生没多久,他妈借口上城里打工,也跑了。
就像大部分留守儿童,在父母双双缺席的童年时代,乔以棠野生野长地磕碰着长大了。许是受到乔旗学的警醒,乔家二老对小孙儿看得紧,他们不懂得教书育人的考究,也提不出诸如人格三观之类的概念,但他们勤勤恳恳地用着自己最为朴实的生活经验,一点一滴地浇筑起了乔以棠的人生地基。
方舟凛晃进理实班的时候,乔以棠划拉着数学卷上最后一道大题。
“下课休息才几分钟,不做卷子你能死吗!”方舟凛一脸受不了。
“我是死不了,但你得死。”乔以棠把笔一搁,从桌屉里抽出一沓笔记拍到他脸上,“拿着!”
“又来!”方舟凛抱头惨叫,“我让你别老刷题,可没找你要笔记!上次那一摞我都没看完呢!”
嚎归嚎,却不敢拒绝乔以棠的笔记。
乔以棠淡定道:“你二哥说了,舟予哥不满意你上次段考成绩。”
方舟凛翻了个白眼,“我都达优秀线了!”
“是。”乔以棠起身往外走,“英语一百五,数学九十,两科平均一百二,评级A,确实进步了。”
方舟凛抱着笔记颠颠地跟上,“厕所不在那边!”
“谁说我去厕所?”乔以棠扯着衣领扇风,说,“不想上课,找个地儿凉快去。”
方舟凛震惊,“一言不合就逃课,有你这样的吗?”
“你爱跟不跟吧。”乔以棠跨着长腿往前走,一下拉开了两人距离,“你果然就是来拿笔记的。”
“谁稀罕你笔记啊!”
方舟凛小跑着追上去,关键时刻因女朋友来电而误了正事的他也挺愧疚,“哎你等等我!我有事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