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羊城,室外依然热得跟蒸炉似的,二人放弃太阳大晒的实验楼天台,也放弃随时被抓包的小平台,躲到综合楼,找了一间无人使用的美术室,门一关,冷气一开,从画具柜里随便翻出几张画纸往地上一铺就坐下了。
“哎我说,你爸现在回来,两个可能——”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方舟凛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嘚啵。
他伸出食中二指,“一,悔不当初想要弥补过去,认回你这个儿子。”
“二,”他收起食指,“要么是你爷爷奶奶留有什么遗产,他在港岛混得不好,想回来哄哄你把东西拿走。”
乔以棠瞄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去拗他中指,方舟凛吃疼得嗷嗷叫,疯狂甩手往后撤。
方舟凛怒道:“你有病啊!掰我手指干什么!”
乔以棠冷淡脸,“再比中指揍死你。”
乔大佬是一挑九的狠角色,方舟凛嘶嘶地倒抽气,敢怒不敢言。
乔以棠这才开口说:“你当谁都像你们家,动不动就遗产上亿四方来抢?”
“别瞎说啊!”方舟凛气鼓鼓,“我家有神兽,谁来削谁,谁敢来!”
他又问:“你爷爷奶奶多少总有留下点什么吧?”
方舟凛脸上是大写的八卦,他神秘兮兮地挪着屁股往乔以棠身边凑,“说说呗!”
“有啊。”乔以棠看了他一眼,“破瓦屋一间,荒山地几亩,屋子锁了带不走搁那儿呢,山上的地转租给村里人了,一年收个万把来块吧。”
乔家的青壮劳动力在乔旗学走后就断了层,乔爷爷受雇游走各地办桌办席,乔奶奶一个妇人家,农活粗重,后来身体每况愈下,便干脆将地转承了出去。
“给他钱。”乔以棠说,“屋和地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