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客气,就差直接把嫌弃乔以棠年少幼稚挂在脸上了。
“一个是吃透了社会生存规则的三十岁男人,一个是年满十八未出校园的好孩子,谁能摆弄谁,我会不知道?”
一番看似替乔以棠不值的话背后,实则是对陆景半分不让的维护。
乔以棠却是心头咚咚咚直跳,眼前的情况,既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
反对是可以预见的,可重点难道不是性别吗?为什么只独独提到了年龄?
陆太太说得口干,端起杯子轻抿上一口,乔以棠忽然注意到她手指甲上三指留空,二指斑驳,跟那精致妆容、优雅的仪态很是格格不入。
像是指甲油没晾干糊成的色块。
那一瞬间,乔以棠福至心灵——
养尊处优、明媚动人的女人,在悠闲惬意的午后,带着精致的妆容,跟友人约了下午茶,聊到兴头上,心血来潮做了个美甲,却不料中途接到儿子入院的消息,顾不上指间半干斑驳的漆色,急急撇下一切,匆忙赶来了医院……
明明关心儿子尤甚,却口硬心软,别别扭扭,以一种火药味浓重的方式来表达了自己关心。
当然,怎么表达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共同珍视着一人。
想通这一点,他很快镇定了下来。
“我觉得,阿景,这样就很好。”
“好?”陆太太饶有兴致,“狗脾气、难伺候,生活不能自理,又是个矫情的麻烦精,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