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你,尊重你,那你呢?你信任我了吗?”
乔以棠动动嘴唇,没能接上话。
说一半,匀口气儿,二人挨着坐,陆景很直观地感受到乔以棠身体的绷紧僵硬。
陆景:“……”
瞧这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儿了?
叹气,终究还是不舍得,用手背碰碰乔以棠,那是隐晦的示好。
口气便也软化了下来,继续讲道理,“我不是在责怪你,就是让你在做这种关乎自身的决定之前——哪怕是一秒——也得把我一并儿考虑进去。”
非到必要,一般人甚少主动去了解那些个极端病例,乍一听乔以棠要给那便宜弟弟配型,他连劈骨抽髓的电锯都想到了,简直全身寒毛炸开。
“你要真是我儿子,我就不掺和,我可以包容你迁就你,给你助力借你臂膀;但作为恋人,我俩地位就是平等的,生老病死,都有我一份,你一出事就把我撇边儿去,把我当什么了?”
乔以棠为了他,积极调整人生修改轨迹,感动是一回事,但这种付出,本身就是难以预测后果的哑弹。
单方面的妥协和付出,会让人变得更加自卑、敏感,甚至患得患失。
他的阿棠这么好,他怎么舍得让这些俗事纷扰毁了他?
这是程烁教予他的一课,如今陆景教给了乔以棠。
陆景安抚似的抓了一下乔以棠的手,低头轻笑出声。
“你上眷臻实习,进社交圈,学语言,学金融,学艺术鉴赏,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我站一块儿吗?怎么碰上了事就自己跑了呢?是我不足以令你信任,跟你共进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