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陆太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儿子的生活。
读书时期分隔两地也就算了,归国定居后母子见面大部分时间也都来去匆匆,有事陆景就面圣似的往陆宅跑,哪能像今天这样特地支出一整天的时间来母慈子孝。
陆景摸摸鼻子,上前道:“妈,我带您四处看看。”
多新鲜呐,住了好几年的房子,这会儿亲妈过来,还得由儿子带着参观。
陆太太不置可否,扬着下巴示意陆景带路。
上下三层复式合计上千平米的空间,整得跟酒店似的,画室泳池健身房放映室宠物间,怎么浮夸怎么来,唯独不设侧卧,就连乔以棠的房间,也是闲置的衣帽间临时改装出来的——哦对,这侧卧据说原先还是给陆太太准备的。
陆太太简直窒息,“这样的地儿也好意思给人住!”
陆景陪笑着没反驳。
换作以前他还会反思一下,但现在乔以棠每晚都往他房里钻,侧卧形同虚设,也就是怕陆太太说他丧心病狂染指小孩儿才闭嘴不作辩解。
上了天台,陆太太眼神轻飘飘地掠过迎风飘扬的床单和阳光底下的被子,嘴唇不甚明显地勾起。
逛完回一楼,乔以棠已经沏好茶候着了。
这种“儿媳”还在为高考而奋斗的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陆太太有点不忍直视,她往陆景小臂上一掐,“你来泡茶,让孩子写作业去!”
陆景捂着手臂嘶嘶地抽气,“轻点行吗!我这是艺术家的手!”
陆太太在场,乔以棠心疼想看看陆景的手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得一下一下不断往那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