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猛地把傅远南的手甩开,动作太大,自己的手背撞到了桌子的棱上,霎时间红了一片,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寂静的教室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语文老师的视线很快就定位到了罪魁祸首的位置,她冷声道:“盛褚,你在干什么。”
“我……”盛褚还没开口,被傅远南截了胡。傅远南面无表情地说:“老师,对不起,我手麻了,刚刚甩手撞到了盛褚,盛褚磕到了桌子,您继续上课吧。”
其实这借口还挺像那么回事,尤其是傅远南神色平静,语气冷淡,就更像那么回事。多有说服力的说辞,要不是盛褚的右手温度尚存,连他都快信了。
傅远南为什么能这么平静,仿佛……仿佛主动十指相握的人不是他。
盛褚心口云山雾罩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连表情都失活。他神色怠懒,被语文老师解读为上课时严肃端正的表情,语文老师瞅瞅他俩,果真信了傅远南胡扯的借口,顿了顿便继续讲课。
他神色恹恹,傅远南本就心不在焉,季张辰看不懂这对同桌,屡屡想要找点乐子:“哎,你们说晚饭咱们翘课去打篮球吧?”
盛褚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我困了。我睡觉。”
季张辰又满怀期待地看向傅远南:“你呢?”
傅远南把《烛烬》又翻了两页,头也不抬:“昨天没睡好。”
这俩人都拒绝了季张辰,季张辰只得悻悻地转回去埋头苦干作业。
在外人看来,似乎盛褚是真的学习学累了犯困,唯有盛褚自己知道,他蒙着头是在给傅远南的不合理行径找理由。他分析了半天傅远南的所作所为,觉得也不乏很多正常的可能。
譬如,也许傅远南就是想替他焐焐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