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以撒。”泽维尔这才想到把兜里的狗牌掏出来还给以撒,看他低头把它挂回脖子上,泽维尔不由想到证物处的天使归还狗牌时,那句:“你就是兰登·泽维尔?”和探究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事跟他有关,却偏偏全世界只有他不知道一样。
……
他们一直走到地平线泛白的时候才搭到车,两个人瘫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小说里那些情人是怎么坚持边说边笑边走那么长的路,毕竟连天使和恶魔都累坏了。
过了一会儿,以撒打了个酒嗝,突然惊坐起:“怎么跟黛西解释呢?”
一阵尴尬的沉默。
“小问题,”泽维尔面上带着醉色,无比自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透,黛西早早等在屋子里,正纳闷泽维尔跑到哪里去。一打开门看到以撒,可怜的中年女人先是不敢置信地上来摸摸他的脸,然后失声尖叫。
“别紧张,别紧张!唉,黛西,事情是这样……”泽维尔说。酒精严重影响了理智,他开始胡言乱语。
也不知道她怎么理解的,看向他们俩的眼神渐渐变得无比同情。
“唉,王尔德先生才去世不久呢,”她宽慰似的拍拍泽维尔的肩膀,“世界远没有那么宽容,何况表兄弟之间……”
“等等,抱歉,等一下?”
泽维尔连忙打断了这番可怕的脑补。不知道黛西是怎么理解的,竟然以为泽维尔和以撒是一对儿,他让以撒通过假死改头换面成陌生人,借此避开兄弟乱伦的窘境。
“难道不是吗?”黛西说,“哎哟,对不起,我真多嘴!”
为了脆弱人类的心理健康考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事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泽维尔考虑了一会儿,屈辱地点点头:“你猜得不错,黛西。希望你不要声张。”
黛西连连点头,一副很受感动的模样。
旁边传来嗤嗤嗤的声音,泽维尔摸索着撞了以撒一下,这怪声音就停了一阵,一会儿又“嗤嗤嗤”起来。
“我想到高兴的事。”以撒一脸无辜。
众所周知,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一百个谎把它圆回来。因为被迫承认了和以撒的恋人关系,泽维尔没法拒绝黛西热情地把以撒的枕头搬到主卧,一想到以后要和以撒一起睡觉,泽维尔还真有点紧张。
黛西给他们俩泡了一壶热茶醒酒,在浴室放好水,建议他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吗?”以撒问。
泽维尔想也不想就严词拒绝了。
“没劲。”
以撒就先进了浴室,他发现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都留在架子上,牙杯倒扣过来,防止里面积灰。虽然知道这可能是黛西顺手做的,但这些小细节还是让他的心触动了一下。
以撒洗澡的时候,泽维尔写信谎称自己患上流感,把一整天的事务全推掉了。当天使洗干净出来,发现以撒就穿着一条裤衩,趴在床上看一本画集,尾巴摇来摇去,猫伏在他下陷的腰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