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醒被周闵慈一拉,又坐上了警车,急匆匆地往大爷报的地址跑。进去是老城区的一处别院,石墙石砖,大爷正坐在门口的竹板凳焦急地翘首以盼,一看就蓝制服就颤巍巍地站起来,见了救命福禄星似得。
然后这孙子实际上是大爷养的猫。
两人跟着大爷进了家门,说是在前院丢的,下午在摇椅上乘凉的时间里眯了会儿眼,醒来着毛孩子就不知道跑那儿了。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暗了,大爷也是越来越着急。周闵慈忙不迭地给安慰,傅十醒走到石墙旁边去,绕了好几圈,最后敏锐地给发现是在石墙外的一棵树上。
这猫卡在树枝中间了,看来大爷确实是把它当孙子疼,圆滚滚毛茸茸地,上树抓鸟下不来了。大爷看见毛孙子,刚拍着心口放心了,站到墙边去叫叫猫的名字,树上传来微弱的回应,立刻又急起来,握着周闵慈的手说警察同志你可快想想法子啊。
周闵慈瞥了一眼傅十醒的脚踝,无奈地叫他去居委会借个梯子来,自个上阵爬树接猫去。傅十醒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回来了。这墙倒也不算很高,周闵慈在英国那几年也不是吃素的,三除五下就爬到了树上。
然而伸手接猫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不知道怎地这猫咪猛烈地挣扎起来,伸爪子往周闵慈的手臂上发狠了挠,浑身的毛都耸起来,虽然肥胖的身躯卡着了,然而发出来的声音振聋发聩犹如山中大虫,嗷呜嗷呜地要唬走周闵慈。
傅十醒在树下看着,自然而然就想起咪咪每次被周馥虞一靠近也是这个反应,怪有趣的,四处春风得意的周厅长偏偏在这种生物上天天吃瘪。然而转念一想又莫名愤恨赌气他把自己扫地出门,暗地里从鼻子里用力地呼一口气泄愤。
老大爷在他旁边可担心地喊着“小心点儿”,也不知道是叮嘱警察同志当心,还是要求对自个的孙子温柔些。
总之好一阵折腾,周闵慈总算把猫从树杈里抱出来,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单膝跪在墙头上,慢慢地往梯子上挪动。毕竟猫儿在他怀里还是不安分地挣扎,一个不小心把重心扑腾掉了就完犊子。
黄昏时分的光线不太清晰,傅十醒站在石墙下面,恍惚着看见长长的一段矮墙上有一个身影,莫名地就视线模糊又重聚,人影变成了另一个谁。
他听见有人喊着小傅,于是充满着期待与希望地跑过去,迎接着那个翻墙过来找自己的人。小傅欢快极了,没有一点紧张害怕,跟一个奔向鲜花与糖果的普通孩童一样,兴冲冲地跑过去,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