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对,就是原胥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庚桑画大半个身子埋在木桶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任凭原胥以真气推按在他背后大穴,哼唧道:“也只是如此了。”

原胥掌心内运气,搭话便略迟了半拍。“嗯,师尊所言极是。”

每逢三个月便如期降临的朔夜让庚桑画再不能犟嘴。他如今每寸肌肤都疼,血管爆裂开,快了,最多再能撑半个时辰,他就会又像从前那样,断裂成被异骨扯长的提线玩偶,四肢完全不受控地耷拉下来。

形同废人。又似,一具只能取悦眼前人的玩偶。

庚桑画眼眸泛起血色。

“师尊,”原胥谨慎地停下了舀水动作,抬腿跨入木桶。“现在就开始吧?”

“……唔。”

回答他的,是庚桑画那声极为痛楚的支吾声。

原胥再不迟疑,长臂如同铁箍般抱住怀中的庚桑画,周身灵气毫无保留地释放。

银雪楼内突然间霜雪密凝。原胥虬结的肌肉胸膛紧贴庚桑画后背,两个同属天灵根的凡人修真者,就这样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相拥。

“师尊……”原胥难得喃喃,喉结滚了滚,嗓音说不出的沙哑迷人。“你近日发病越发频繁了。”

庚桑画懒得答他。周身骨骼寸寸裂开,神魂撕裂之苦,这千余年都是独属于他一人的苦难。自从师尊炎道人陨落后,这世上他再无师长亲人。原胥算谁?呵,不过是他为白室山捡来的一个后辈子弟。

“师尊……”原胥却还在自说自话。“你……转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