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扭头望着银雪峰,疑惑师尊庚桑画为何竟能坐得住?难道这是师尊对他们的考验不成?外头这样沸反盈天地热闹,为何师尊竟然能忍得住不走出明月小楼?

庚桑画:?

这一切庚桑画都不知道。

暴雪黑天中,千年前那头被铁链幽锁于深渊地狱中的野兽正在苏醒,只是当时当地,白室山众内门弟子都正忙于平息雷电山火。而唯一可能的知情人庚桑画,正疲于奔命。

暴雪降临时天色依然将明不明,朔夜尚未完全离开,庚桑画狼狈地匍匐于白室山秘洞内。没有原胥的灵息相护,他浑身血肉都被迫滩成了一堆烂泥。

到得最后,只有那块遍布符箓禁制的异骨灼灼其华,闪耀于山室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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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缕天光从狭窄的洞口斜斜扫入。

白室山秘洞内,庚桑画筋骨重塑,再次成了那个泠泠然谪仙般的仙门宗首。几秒后,秘洞内盘膝打坐的庚桑画倏然睁开眼。洞内分明无风无浪,可他耳蜗却汹涌盘旋着海浪滔天声。有浑浊白浪拍打礁石,溅起大片碎裂。

不该啊!这秘洞内一切如常。

庚桑画替自家备下的石棺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秘洞中央,两边洞壁刻着千余年前曾经鲜活过的白室山众人。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庚桑画强行压抑住在心头猛烈蹿动的不安,屏息,神识外放。从白室山银雪峰到山脚界碑石,无所不能容,唯独只有原胥曾经住过的银雪阁……他刻意略过了。

不能看。

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