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画仍维持着被暴力掷下的姿势,脸孔半边摩擦在船板,桃花眼底神色悲哀。
他看得到原胥失魂落魄,也明白,这并不是为了他。
“师尊!”原胥跪下,双臂抱住庚桑画,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膝头。
庚桑画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偶尔一阵夜风经过,撩起他披垂到脚踝墨一般浓重的发,桃花眼底那股悲哀的神色便愈发重了。原胥在低头亲吻他,试图以掌心灵力助他丹田生暖,但他并不能暖。
这个初春的夜,寒凉刺骨。
庚桑画静静地不能发一言、也不能抬动一根手指,天灵盖中那块属于花使者的堕仙骨突突地疼。他浑身哪哪儿都疼,但这所有的疼痛,都不及心中刺痛。
“师尊……”原胥吻着他低语喃喃。
原胥掌心仍按压在庚桑画丹田,眼神却飘忽的很。时不时地,就会下意识从庚桑画身上飘开,落入流溪河经久不息的水波纹里。
庚桑画什么都知晓,只是开不得口。
几秒后,从庚桑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怔怔地流下泪来。
第52章 烟火(5)
鬼使神差地,庚桑画心底冒出一个从原胥那听来的异界词儿——白月光。
今夜朦胧月色照在流溪河,月光并不白,但那位花使者来时穿着一袭雪色云衫儿,撑着红罗伞,伞下眉目清娟美好。分明极其相似的眉眼,但花使者那两道长眉一蹙,原胥就会手抖。
花使者漠然回眸,原胥便在朦胧月色下哽咽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