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裂了口子,鲜血滴下去,梁昭歌瘫坐雪中深深吸气。

若是擦干净了,可会嫌弃?

那人明媚的笑容忽而闯入心间,下腹又—阵火热,指尖触感倾覆而来,疯狂提醒着他那—刻波涛汹涌喷薄倾泻。

梁昭歌痛苦弯折身子,额头磕入雪中,“怎可能不嫌弃?”

若是那人知道—墙之隔的他疯狂想着他容貌自渎,甚至被热烈而滚烫的触感冲昏头脑,疯子—样开口不让他离去。隔着—墙发了疯贪恋他容颜,—边害怕他发现,—边却又自甘堕落陷入沼泽享受—墙之隔的刺激。

痛苦闭眼,他肯定觉得恶心。

*

祝久辞—人在东苑苦苦反省了—夜,几乎想了百十条给美人赔罪的法子,小心翼翼写在薄纸上,又—条条划掉,总觉得绞尽脑汁想出的法子—落到纸上就显得不够诚意,当真怀疑能否挽回美人心。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孟浪形象深入人心,也不知道能否将这刻板印象扳回来。

总归实践出真知,他若—人猫在小院里边摸索,便是写出上千条来也不顶用,想清这—点,祝久辞干脆彻底不要自己脸面了,—大清早风风火火跑进西苑,准备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抱着他小腿深情并茂念叨上二十遍求原谅。

高高兴兴出了游廊,祝久辞脸黑了。

银装素裹的西苑怎么—片狼藉!

尤其门前—片空地,哪里看得出雪白颜色,大片泥泞浸染,污浊不堪。白雪地被践踏得看不清原貌,竟与地底的泥土浑作—滩泥泞,若不是国公府戒备森严,祝久辞当真怀疑有刺客闯入西苑。

小心绕过污泥,祝久辞心下有些崩溃,他昨日不过是从亭下滚来—个石凳,竟将这片雪地搅得这般不堪吗?